江燃脑海中出现了一位老人的身影,江家儿郎战死他绝对在背后搞鬼了。
现在,那个曾经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江燃哥哥的唐轻柔在发丧这天来退婚。
欺他江家无人,认定他会一直傻下去是吗?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世态炎凉。
江燃看着火盆中燃烧的婚书,并未把内心的怒火表现在脸上。
爷爷父亲、叔伯以及各位哥哥姐姐的战死绝非偶然,他现在羽翼未丰,傻子是护身符。
牙碎了也要先吞进肚子才有机会把别人的牙打碎。
“真欺我江家无人不成?”一声怒喝引起所有人侧目,江燃同样转头去看。
一道身影已然来到灵棚前,此人胳膊还打着绷带,可却无人敢小觑。
秦义!
义薄云天的义,江燃的义兄,同上西北御敌,唯一的幸存者,他能幸存是一个月前受了重伤这才避免了在最后的大战中陨落。
“哥……”江燃声音有些沙哑,目光中有着对秦义的依赖。
他确实没了至亲血脉,可还有秦义。
“小燃,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你。”秦义揉了揉江燃的脑袋随后跪在江燃身旁砰砰磕头,“爷爷,义父,各位兄弟姐妹,我回来晚了,你们放心有我在江家就不会倒。”
磕头之后秦义起身看向唐轻柔父女,这二人不敢直视秦义的目光,在江家秦义这位义子的战斗力是最强的。
只有五年前的江燃能压他一头,江燃傻了之后秦义就是当之无愧的江家第一战力。
唐家惹不起。
秦义还没开口质问唐轻柔父女一辆车来到了现场,看到这辆车的牌照四周的人急忙让出位置。
那如血般的鲜红牌照,证明着来人的身份。
秦义急忙把江燃搀起来,六位未过门的嫂子也急忙起身恭敬来到那辆车前。
车上下来一位老人,老人扫了灵棚一眼,眼底深处藏着意思得意,他朗声道:“秦义。”
“到。”
“此次西北御敌,秦义功不可没,封云海镇守,云海江家所有产业由秦义接管。”
秦义面色微变,“使君,江家是江燃的,我不能这样做,这是陷我于不仁不义。”
“什么不能,你这是抗命不遵吗?”老人面色冷了下来,“江家险些让敌方冲破国门,战死也就罢了,否则一定军法处置,江家余孽同样会被惩处,是你求情才保住江燃一命,你不要江家的财产这些财产也不会是江燃的。”
众人看向秦义的目光肃然起敬,江燃能有这样的义兄何其有幸。
江燃面色如常,秦义和他们兄弟姐妹一起长大,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江家财产在秦义手里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