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素空不由自主地抬起滴血之右手,开口叫住秦夜。
“不知皇叔还有何等吩咐?”秦夜按剑驻足,却并未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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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州陷落之事,你若想从本王这里探知一二,不妨留下来听一听。”将脚下之断剑踢到一旁,素空席地而坐,听由素泉包扎伤口。
对其极为释然之举动,秦夜不置可否,双手抱剑、倚靠着金砖,一言不发。
“戾帝残暴,素无率众取而代之,以致盛丰盛世,此乃人所共知之天焱历史!可这光鲜亮丽之表面下,藏着多少卑鄙龌龊,谁人晓得?纵然是人人称道之‘一王六将’,还不是充满了尔虞我诈!本王无心军旅,却非要任命本王为车骑将军,若不是临危受命,本王又何至于抛下即将临盆之王妃,远赴疆场?战场归来,一尸两命,秦夜,你知道那种痛苦吗?”
素空突然大喊,把沉浸在幼时回忆中的素泉,吓得脸色苍白;秦夜见状,连忙上前查看父女二人情况,确定没有大碍之后,方才言辞坚定地说道:
“保家卫国,匹夫有责!皇叔既为皇族,岂能只顾自己妻儿?先帝此举,断无不对。”
“你秦夜可以抛下新婚爱妻,奔赴昭武;还可以不顾六甲王妃,前往北晋;本王信你顾国不顾家,但本王不信素无!王妃世子无端身死、上下佣人全部更换,何人敢说其中没有阴谋?还有,强行让本王出任车骑将军,除了监视本王,何曾不是以素氏皇族牵制恒王父子?文氏一族之当年真相,你当真以为素无不知道吗?先以雷霆手段借刀杀人,再又提拔文义为右将军,帝王权术,他也算运用得炉火纯青!”
“是非曲折,皆已过去,皇叔何必执着?”
秦夜实在不想卷入上一辈皇室之斗争,但又不舍放弃双州陷落之真相,唯有诚心劝谏。
“左将军——君安、中军将军——李文,你是个聪明人,不用本王多说,即知他们二人扮演什么角色!别说是李演驻守双州,就算是皇甫无惧,当时那种情况,也是十死无生!若不是你秦夜横空出世、力挽狂澜,他们这些个作壁上观之混账东西,还能有机会堂而皇之地歌功颂德吗?十万禁军、两万苍穹护卫,就一兵一卒也不能驰援双州吗?你之前说本王忽略了人性,你自己才是忽略了人性,大难临头,全都是自私自利的狗屁玩意。”
“皇叔,今日到此为止!好生珍重,这些金砖,秦夜就全部带走充当军饷了!”
素空愈说愈露骨,秦夜不愿再听下去,简单应付几句,即夺门而出;未及走远,身后便传来素空得意的笑声:
“这些金砖,素无也是早就知道的,之所以养虺成蛇,不过是为了给他儿子留下一份厚礼罢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