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说。”
“这几年大明朝的匪患比之前数十年如何?”
“这...”朱骥心中一万头那不知道什么玩意的狂奔而过。“大明自陛下主政以来海清河晏,乡野间都是良民百姓,哪里有什么匪患。”
匪患?呵呵,要真有匪患当地的守备可要笑死了。
十几年的时间开发塞北,得要多少人力填进去?真靠那些自愿前往塞北发财的商贾又或是某些留下就不肯走的官军旗校是不可能的,那点人数只够支持主要的据点而已,以点画线,以线带面,那都得靠各地衙门里关押的那些囚徒。
有了之前卢忠三千罪囚塞北“斩杀”瓦剌也先的前例在,原本流放千里的徒刑反倒成了香饽饽一样。反正不管囚徒愿意不愿意,各地官府都会大量遣送流放的囚徒到塞北服刑。
当年有人在民间散布消息,说什么的都有。塞北达子女多男少、女人脸大屁股大能生养什么的传言也不算是假话,哪怕说塞北达子人傻钱多一个陶罐换一只羊这些消息传到满天飞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当这些话都不足以吸引人去塞北时突然一夜之间消息就变了味了,最离谱的是在塞北作战的官军需要徭役,如果能够有囚徒代替就用囚徒,不够用时就要从各地征发徭疫的话一传出来几乎是各家各户踩破了衙门的门槛,不求别的,唯求官老爷在判案时尽可能把作奸犯科的贼子都判流行。
有压力就有动力,正统十四年土木堡一役二十万服徭役的百姓随大军覆没,一时间直隶、山东、山西、河南壮劳力损失惨重,谁也不想重蹈覆辙。全国由此掀起了一波拿贼热,但凡有个小偷小摸被拿了原本也不过是乡老就处理的事情也绝对要送官法办。
至于官府怎么办嘛...呵呵,除了送塞北还会怎么办,凉拌!
“这就是了嘛~”朱祁钰说着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轻便马车小巧方便,就是坐卧都没有自己那个宽大的龙辇舒服。
“如今又没有什么盗匪,你安全局的大旗亮出来鬼神远避,有什么可担心的?嘶......莫不是...尚德兄在当心那一位?”
“啊?”朱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那一位是哪一位?顺着朱祁钰手指的方向,朱骥稍一愣神立马吓出了冷汗。
“陛下说笑了,在大明朝没有人会想要伤害陛下的。”
那一位,京城里留守监国的太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