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益莫不是来劝我不要写折子惹怒了陛下的?这可不是你于少师的作风呐,莫不是另有谋算不成?”王文的火爆性子上来了,对这位老同事的态度也生硬了很多。
“千之兄,还是这般急性子呐。”于谦也不生气,放下茶碗后问道:“如果钱粮充足,千之觉得新筑一城驻守北地妥当否?”
“廷益兄有话不妨直说。”王文按捺住性子,虽然态度缓和了些许但话语间还是生硬。“余老矣,没那个性子来猜字迷。”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听了王文的话于谦也不介意直接说道:“自今上登基以来整顿吏治,就算是再缺钱粮时也没见今上想过卖官买罪的路数,今日这事你不觉得与陛下以往行事不同?”
嗯...还真是不同。王文听了后点点头没有说话,但看得出整个人已经冷静了下来。
“陛下惩办罪官手段一向从不手软,所以这次依余所见绝对不是真要放过那些贪腐的官员。”于谦这话说的在理,之前王文只是一时生气没有细想,经过于谦这么一点拨回忆起朱祁钰的一贯手段也认同了于谦的说法。
景泰朝这十几年,莫说是高官显贵了,就算是皇亲国戚干得违法的事情也一样会被皇帝陛下收拾。仅仅景泰朝前七、八年被处罚过的宗室就有近百位。
惩罚手段重的直接收回宝册、金印,甚至有藩王被废为庶人后安排子嗣直接越代继承爵位的例子,一时间成为天下人茶余饭后的笑谈。有了之前的强硬手段,这十年来宗室们闹出来的欺男霸女、占地夺产、奴役军士还真是没几件了。
至少在百姓看来,皇亲国戚强买强卖那都算是良善了,人家身为皇室本可以直接抢的,居然还付钱,而且付的还是市价!唯一不足的仅仅是我不想卖而已,这已经算是极好的了。
“廷益的意思是...陛下这是另有盘算?”王文疑着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总不至于还要故意弄个钓鱼的手段,凡是给石亨送去钱粮的就都按贪官给法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