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臣有事要禀。”兴安的话声音不大,但刚好大殿里都听到了。
兴安,这是活腻歪了还是作死呢?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以兴安这些年的油滑来看他当然不会自己找不痛快。景泰朝的宦官可不像正统年间那么滋润,这一点身为司礼监掌印大太监的兴安绝对不可能不知道。那么敢在这个时候出来说话的兴安一定是针对交趾有重要的想法要说,而且以兴安为人那么小心来看,这话说出来他还一定不会受到责难。不只是今上不会责难,就连满朝文武都不会有人责难,否则他兴安再大胆子也一定不敢开这个口。
“嗯~何事?”朱祁钰皱着眉头侧身看向兴安问道。
“回皇爷话,奴婢有罪,特来请死。”兴安突然一头拜下,让人一时间弄不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有事说事。”朱祁钰懒得跟兴安打哑迷,直接张口问道。
“回皇爷,奴婢昨个儿收到一口匣子,匣子里是五千贯债券和一方玉印,几块玉佩。奴婢想着这事本该一早告诉皇爷爷,可是没成想这朝议要这么久时间,奴婢心里压着这话实在是……”兴安的戏做的不够好,反正朱祁钰看出来了。得弄点胡椒粉什么的涂眼角上,这样才会有眼泪流出来显得自然。不然就靠眼药水那么不要钱似的滴呀滴的弄两个时辰也弄不出个哭戏来。
“喔~”朱祁钰也不打算说破,就这么看着兴安后面准备怎么继续表演。
“回皇爷,奴婢死罪。本该一早就跟皇爷禀明的,那刘永诚父子居心叵测,竟然想用银钱收买奴婢为其打探朝廷心意。奴婢虽是断然没有可能帮他父子二人,只是这……”
没等兴安说完,朱祁钰却被兴安点醒了惊呼一声:“刘永诚!”
听到这个声音,大殿里也传来一番窃窃私语声。刘永诚,这个死太监可不简单。当然就是这个死太监套个面具就能带着军队冲锋陷阵的狠角色,这前半生打下来的胜仗也不在少数了,绝对算得上是个能文能武的狠人。只可惜,是个去了势的,虽然不一定能读得进书考上两榜,但至少也是一镇总兵级的人物。
话说到这里大家就顿时明白了,原来兴安这厮是借着由头来给刘永诚做说客的。因为太子结党一事刘永诚也被牵扯其中,所幸刘永诚人在倭地还没回来…等等,好像哪里不对。刘永诚此时身在倭地,莫不是其子刘聚与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