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算,太合算了。奴婢虽然不懂,但是估摸着十万担银矿原石怎么着也能炼上万两白银吧!那可就是万贯钱呐~如今我大明拥有塞北大片草原,一只羊值不了多少钱,粗盐、粗茶也值不了多少,怎么算都是合算的。”这笔账王诚算得过来。
就算用上最好的精盐配上最匀称的细丝和清茶,万两白银也是有的赚的。何况倭寇哪里配得上喝上等的好茶,随便拿点样子货对付对付就好了,再将国内的商贾挑剩下来没人要的丝布拿去凑数,万贯白银到手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哦,合算。那是对我大明合算还是对倭人合算呢?”朱祁钰又问。
“皇爷取笑奴婢,这还用得着问吗,当然是对大明合算了……皇爷的意思是倭人肯定不会同意按这个数目朝贡换取赏赐?”王诚大概有点理解朱祁钰的意思了。
“同意不同意都无所谓,这不正应了那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吗?我大明凭什么拿着民脂民膏跟倭寇易市求取平安,能让官军用刀剑拿回来的东西也需要用人民的血汗去换吗?那还要官军、要朝廷干嘛?”朱祁钰坐在龙椅上跟王诚侃大山一样评论对倭政策,拿大殿里的文武百官当成了透明的。
这可是一场难得的大朝会,本来是要庆贺大明朝有史以来第一次对倭寇的战事取得了突破性的胜利,更在于多少人想借着这次机会为太子党造势,为皇帝陛下即将登基八年取得如此大的成就弄个庆典活动以示纪念……
听到朱祁钰这么旁若无人的拿倭国说事,几家欢喜几家愁。
胡濙为首的一众内阁老臣面色多少有些忧虑,这几年阁臣的作用在逐渐降低,差不多在往太祖洪武爷初设内阁大学士时的权限上靠了。再过几年相信整个内阁就会成为一群退二线的老人带着一些准备入下去历练几年的新人一起做为皇帝的秘书处一样的格局。
为了稳当,一众老人这几年的存在感也越来越低,可是也不愿意看到大明四下征战的一天。
前几年南征北战是因为形势所逼,正统朝留下来的一屁股黄白之物愣是靠今上带领着满朝文武以最正确的途径给走了出来。这才过几天安生日子朝廷就打起了光复交趾的主意,还串通了罗通做了个局让朝廷没有反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