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称颂的内容都划了给发回去…嘶…这恐怕不是件小事情吧!没敢多想,舒良只能应了声表示会照办。
对于这个皇帝时不时就奏折内容发火的事情见太多了,只不过以往也就说说罢了。但即便是在朝堂上说过,臣子们依然会继续在奏折上先称颂一下大明皇帝陛下英明神武领导国家走向欣欣向荣新时代的,这是套路。
如果不按这个套路来可不就是不讲规矩了,这可是千年以降的规矩,不好坏了。比如欺下瞒上就是规矩,称颂领导决定无一不是正确的,讲话无一不是重要的,人民无一不是心向朝廷与皇帝陛下心连心的,外番诸夷不一不是敬仰我大明风物万拜求内附的…这都是规矩。
你知我知,这些套话我这么写,你这么看,大家都别当真就好了。就好像是皇帝陛下坐在殿堂上发火,我们诚惶诚恐跪下磕几个头自认“死罪”一样,这是惯常的套路,谁也不会拿这个套路当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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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这任皇爷是个较真的,非要拿这些套路说事。老百姓日子过得好了,能吃得上肉了,非要说是之前过太差了所以是比较值低了。
老百姓识字率高了,多了好些书信往来了,非要说是以往教化不够,衍圣公徒有虚名所致。
……
“发明旨问问刘聚,这大明朝的国家安全局除了会满天下找百姓的麻烦还会干嘛?前些日子有监察御史上言说听到太原有锦衣卫带着一众帮闲擅闯客栈厢房是怎么回事,查清楚了吗?”
“回皇爷,问过太原府了,不是锦衣卫的国家安全局…”
“那是哪个局的?还是又找了帮闲无令擅自行动的理由?”朱祁钰急吼吼打断了舒良的话头。
“回皇爷,不是锦衣卫…是当地…按察使司下的…是带着一众帮闲清查贼盗时直接让帮闲直接翻窗、撬门栓进了旅店里的各厢房里查询,惊了到当地按察使司办案的一个状师…和几个女客。”舒良脑子转了几圈,感觉实在没法把这个话给圆过去了。
反正也没得过太原谁谁谁的好处,这事也没有要遮掩的必要啊~
“嗯~什么意思?”朱祁钰听到了舒良话里的潜台词:“按察使司的人,什么人?还惊了女客?荒唐!清查贼人就直接翻窗入室了,那搜寻贼人不得拆房清街了?!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事情其实很简单,按察使司下的小吏带着一众帮闲过了一更天之后去客栈里例行检查,小吏坐在大堂里翻看人员登记信息,直接让帮闲一间间房查过去。
帮闲也没敲门,直接拿着扦子就上手撬了门栓,还有直接从后院翻窗进入厢房里查房的。
正好有个在太原替苦主告状的秀才状师被惊了,于是就发生了几句口角,小吏见是秀才状师也只是嘴上稍稍强硬了两句就缩了回去,而另一间房的女客刚刚睡下不久……
女客名声重要,也没有闹出多大事情。状师为了次日公堂应对也就放过了此事,但这个秀才想想觉得不爽,回乡后拿这事当笑话讲了出去,就在一群做状师的秀才圈里传开了。
堂堂山西太原城里居然闹出了这等笑话,更荒唐的是这个客栈还就在按察使司旁不远,登上二楼就能清清楚楚看到按察使司大院里人来人往。笑话就这么传了出来,原本也没掀出多大波澜,但是有心的监察御史听了一知半解以为是锦衣卫干的矬事想要借机批斗一方,没成想最后查出来居然是按察使司下面的小吏。
而这个小吏还是曾经受过朝廷表彰的英雄人物张立文……因功得了大同巡检官职后经过几年时间,不知怎得就被升到了太原按察使司,也不知道是不是会昌伯府举荐人的面子就很难说了。
“原来是张立文那厮,当年他有功于国。朝廷破格提拔他为巡检已经是酬过功了,后又升到擦察使司也是他自己的造化,这次被监察御史给抓住这么大把柄还差点让锦衣卫替他背锅,太原方面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