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拟旨,内阁审过无异议就发了,请焦都尉走一遭替朝廷宣旨吧!”既然广东、广西仅半年时间就基本平定,为了避免再出现内部矛盾最好的方法就是将矛头指向外部。
“是……陛下,塞外大捷是……?”朱祁钰半晌不提塞外大捷的事情,于谦身为兵部尚书不能不问清楚。
“没什么,石亨的侄子石彪跟着曹吉祥带人在塞外跟达子打了几仗,得了些牛马而已。”朱祁钰轻描淡写。
嘶……曹吉祥出使大家是知道的,毕竟大张旗鼓不可能不知道。但什么时候有石彪的事情了?还跑到塞外去了?
好你个景泰小皇帝,难怪派了内官去哈密,原来是等着杀一个回马枪,在没有兵部调令的情况下动用了石彪的巡哨军队出塞擅起边衅去了。真真气煞我等!
看到内侍转手呈上的奏报,两人对视一眼不好再说什么。以少量军队出塞多次剿灭了人数上差不多势均力敌的达子部族后积累了大量战利品和首级,不能不说是大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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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从战利品上来说就不输给杨洪那次“劳师动众”的成果了,毕竟这些都是壮牛肥羊直接入了大同镇的,朝廷随时可以安排调用。而杨洪那次,被皇帝大手一挥之后落到朝廷手里的没剩几根毛了。
“陛下,如此战果当由兵部考功后议律升赏。”于谦准确捏鼻子认下了。
“廷益,你?!”王直很不满。“石彪、曹吉祥无令领军出塞,擅起边衅,理应严惩,岂有计功论赏的道理?”
“塞外杀敌,究竟得了多少首级哪个说得清楚。”按照首级计算战功是个挺不合适的办法,朱祁钰根本不搭王直的话。“出塞扰敌获牲畜无算,重恤伤亡,命各自乡里建牌楼表彰。余者俱赏钱五贯,银券兼支。”
“陛下,老臣不才,就想问一句石亨、曹吉祥因何敢无令出塞。朝廷为何还要行赏?”发怒的王直虬发须张。
“哦,朕说了要赏他们俩吗?”
王直:“……”
能这么玩的吗?只赏军士不赏将领就算是没赏了?
“就烦兵部召石彪来京述职,大朝议时就请王卿首先发难,将那石彪当殿打死就是了。放心,朕一定会再行赦免百官的。”说罢,朱祁钰那眼神像是盯着王直的眼神都变了。
整个就像是在说:“你们这群死老六再嚣张啊!就你们打死马顺逼我追认合法的事情吃你们一辈子!”
“这么些年过去了,云南沐府该给朝廷一个交待了。”看着王直没了脾气,朱祁钰没头没脑扔下这么句话就起身要离去。
“陛下且慢,敢问陛下刚才提到沐府,可是要遣大军再行征讨麓川宣慰司?”于谦连忙出声拦下。
正统年间五次征麓川,损兵折将不算多但是耗费钱粮和实际得到的战果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征麓川?麓川那蛋丸之地,还用得着朝廷大军去征伐吗?于卿是拿我当成大兄了还是自己想做靖远伯?”于谦当然不是王骥,为了能够升官发财不惜动摇国本一次次推动战争。
“广西的做法就挺好,既然是好的经验就该推广开来,要分享到其他地方。只不过黔国公……朝廷世代供养的不能尽是废物吧?”朱祁钰也知道自己对于谦、王直那么说话过重了,于是又说道:“如今朝廷幸得了于卿、王卿这般忠直臣子,遇事虽有分歧,但终究是一心为公。若是像那王骥、王振一般,也合该大明朝该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