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从根子上是想做个文化人的,奈何功底实在不行考了好好多次也没能中举。有文化人的心却没有文化人的命,各种吃喝嫖赌五赌俱全欠下了一屁股债的王振在被逼无路可走的情况下这才一狠心噶了自己命根子,求着人给送进宫里来做了宦官。
可见这个伪文人王振对正经的文化人是有一股从心底里自卑和排斥的。也正因为这样,但凡有个正经文官落在他眼里,不是想要整服了在自己手下捏扁搓圆就是要整死了从此消失在自己视野之中。
这一点,千百年来的人性都没怎么变过。后世中那些陡然致富的企业家们,大多数对自己手下人的教育程度要求极高,恨不得看大门都找个博士后才好。
但实际上在企业经营管理当中却几乎不听取员工们的意见——就显你们多读了几年书能耐了?这么能,怎么还混到我手下来了?干嘛不让我给你们打工啊?话越多的,越要冲你们吼,冲你们叫,骂到你们狗血淋头怀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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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实,也是自卑人性的另一种表现吧!
在经过一次“偶遇”中王振苦口婆心教育着正统皇帝要认真学习、天天向上,得到了孙太后和辅臣三杨、胡濙的一致认可后,站稳了脚跟的王振就开始把手伸向了朝廷。
没多久王振把握住了时机,顺利挑拔了孙太后对三杨的态度,从而影响了局势。
正统四年十月,福建按察佥事廖谟用刑手重了,一不小心仗死了驿丞。驿丞的家属不干了,于是找到了“三杨”中的老乡,阁臣南杨石首杨溥告状。这廖谟打死的不是我家的人,那打的是您武英殿大学士杨阁老的脸啊~
收到风声的廖谟也不傻,连忙找到了同在内阁而且身为首辅的西杨泰和杨士奇求情。这可不就是那南杨想着压倒咱西杨呗,可是咱华盖殿大学士排名在他武英殿之前,怎么能受他欺负?
于是,三杨中的二杨为了维护自己同乡在朝堂上发生了激烈交锋。王振瞅准时机在孙太后耳旁吹了吹阴风,用刑过当的廖谟被降了职,在同乡心目中太阳一般的阁老杨溥失了脸面恨死了首辅杨士奇。
从此,三杨在孙太后心目中刚正不阿的辅臣形象也被标注上了大大的问号。
在此之后,正统五年二月请假回乡祭祖的谨身殿大学士,东杨建安杨荣请假回乡祭扫。离开京城才一个月左右,被人捅出来杨荣收受了靖江王六根金条的重礼——藩王结交朝廷重臣,这个名声可了不得。人才到杭州的杨荣收到消息,直接痰迷心窍急着找先皇解释去了。
正统九年三月,已经80高龄的杨士奇因为儿子横行乡里被地方官参了一本。王振本着趁你病要你命的为人准则,引导正统皇帝逮捕了杨士奇的儿子杨稷不说,还特意降诏慰问杨士奇。
可怜首辅杨老大人一口气没接上来,也直接把自己给抑郁死了。三杨中的两杨,死因都是因为牵扯上了不大不小的罪名,其中案发的时间点不可谓不精准。
而杨溥也在正统十一年七月去世。从此,朝廷里名义上还能压得住王振的老一辈阁臣都彻底清了零。而新补进内阁的马愉、曹鼐虽然是状元出身但是资历相对较浅,简单点说就是门下走狗不多,影响力不够大。从此,朝廷内外几乎都是王振说了算。
打发走兴安的朱祁钰踱步走到杭氏寝宫,杭氏连忙出来迎接。
“免了这些俗礼,都几年的老夫妻了,总是纠结些俗礼干什么?”朱祁钰歪着头看了看杭氏没有任何变化的肚皮要跟孩子打招呼。
“爷,下人们都看着呢!”虽然生过一胎,身体仍然保持挺好的杭氏嗔怪着朱祁钰又来作妖。
这才又怀上多久,哪里能看得到肚皮上的变化。孩子都没成形,也不可能打什么招呼了。
“爷方才敲打兴安了?”杭氏奉上热茶,轻轻坐在朱祁钰旁边问道。
“嗯,事漏了。”朱祁钰不动声色。一直以来,这些算计人的事情都有杭氏参与,朱祁钰也不瞒着。
“我才奉旨理国政时,吩咐兴安参与了对京城内外达子细作的肃清工作。他从中上下其手捞了不少好处,刚才敲打了一下。”
“哦,那是应当的。”杭氏也没说什么,就像小猫一样粘在朱祁钰旁边,靠着也不再说话。
顺势,朱祁钰将杭氏搂在怀里,用面部轻轻蹭了蹭杭氏,也不再说话。宫人们早已经见怪不怪,到了午时直接端了午膳进来布菜。
看着桌上的菜肴,朱祁钰食指大动,从宫人们手里接过热毛巾简单擦洗了一把就开动起来。
之前皇家宫庭菜肴,更多的是一个排场。皇室什么时候传膳就什么时候能吃得上,所以基本上菜都是先预制好了温着的,随叫随取,随取随吃。有点路边小店中式快餐的感觉,就是用料讲究一些,其实营养什么的恐怕也就只是那么回事了。
朱祁钰前不久提出改革,又安排裁撤一些厨役,菜品数量其实远远比不上正统皇帝时候的排场,但胜在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