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荆关危险的消息传到紫禁城里,于谦牵头几位重臣请见要商议对策。
听完汇报后,朱祁钰不慌不忙说道:“自也先犯境紫荆关遇险至今已经数日,关口或是已经破了,或是已经击退达贼,何必惊慌?”说罢,也不顾众人的焦急神色招呼着上茶摆点心。
“孙镗、高礼二人可有讯息传回?”朱祁钰看着茶点摆上,众人都谢恩后坐下才不紧不慢问道。
“回陛下,孙、高二人有消息一并传回。二将道途闻讯,已加急赶往紫荆关救援。”于谦回复道。
“即如此,可命石亨加紧京城防卫、催促关内各城收拢乡村间百姓便是。”看着朱祁钰的茶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换成了茶杯,只见他一手提着茶杯把手端起,另一手提起杯盖,就这么轻啜着茶水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再看看你,好像自己还真是应了那句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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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京城防御,朱祁钰好像很有信心,也好像是根本不担心瓦剌人能打进关内一样。就京城内外人员安排布置了一番,就不急不燥转换了话题。
“正所谋上兵伐谋,攻城攻心。我大明不仅要做好防御,也要适时进攻。现大明北境皆为瓦剌附庸,本来心系大明的各藩卫如今都投向瓦剌,他们都忘记了大明刀锋了。”说着,朱祁钰不顾形象扭动着头颈肩臂活动筋骨。
在封建王朝中,皇帝被神化了,一言一行都要有礼制。这种约束造成了帝王们的身体其实真的不怎么样,常年不活动的人身体机能好到哪里去?
对于朱祁钰这种完全不符合帝王形象的举动,礼部尚书胡濙盯着茶碗仔细研究着是不是要换成茶杯更合适,户部尚书王直侧着头正在仔细揣摩皇帝刚才说的谕旨与户部有什么关系,刑部尚书金濂正低头看着自己袍服上的线头,回去要好好收拾一下府里的下人,越来越没规矩了,官袍上怎么可以有线头露出来呢?!
“前有兴安侯徐亨上奏自陈不当内地偷安,愿回京扈从,一旦遇警能奋勇杀贼。这很好,是百官表率。”朱祁钰终于结束了那套半身的广播体操,回到正题上来。
“让陕西、宣府诸地,遇机出兵袭扰,哦不对!是率领军马往大明旧日藩属购买牛马。”说罢,朱祁钰转头道:“兴伴伴,兴伴伴。”
“老奴在。”兴安立马躬身走近两步。
“你咋又在这里,没去太上皇后宫里伺候吗?”朱祁钰的跳跃性思维让兴安有些懵圈。
“啊?…….哦哦,老奴晨时到过太上皇后宫里问安,太上皇后尚未起身。昨日里给太上皇帝祈福,歇下的晚了些。”兴安连忙回复道:“老奴稍后再去给太上皇后请安。”
“你……这样。去唤李永昌太监来殿内议事。”
“老奴领命。”兴安正要走,又被朱祁钰叫住。
“往后啊,朕那皇嫂宫里要常走动,要吓唬吓唬皇嫂,时常吓唬。昨儿不是睡晚了吗?就说传朕旨意,把昨儿个夜里侍候的宫人都给仗毙了,把太医院当值医官给骟了送进宫随侍皇嫂左右。皇嫂最是心善,见不得人受苦,就不再作贱自个人身子了。”
听着朱祁钰的吩咐,除了兴安敢没口子答应之外,殿内几位大臣一个个翻着白眼气都喘不匀了。
既然要去叫常在太后身边侍候的李永昌,就是有话要让太后、皇后知道,众人也就暂时先不再议事了。
稍候了一会,李永昌屁颠颠跑来请见。同样的待遇,案几被安排在了金英旁边。刚才的话重新讲了一遍,让边关找机会出兵武装护送当地官府往大明旧属采买牛马。
“日前查抄京城内外不法寺庙,得了些珠宝佛相都送予两宫。如今确实有些不便,还请李大伴往二宫讨一些珠宝拿来应付。”朱祁钰向李永昌说明了找他过来的实际目的。
让军队带着刀枪去已经投靠也先的各边境部落“买”牛马,交换物品就是那些饥不能食、冻不能衣的珠宝,再配一点点盐巴和粗茶。同时承诺,一旦南边查抄的物品送来了但凡珠宝文玩全都归入两宫。
“兴伴伴,催一催卢忠,将查处违禁寺庙的步骤再放快一些,人手不够的从地方州府调,从各地卫所调。需要旨意的,由刑部拟旨,内庭确认无误后抓紧用印。这两宫里都没了用度,那些个出家人怎么能打着修行的幌子侵占百姓财物,还要败坏朝廷名声,坏国家法度。”
话一说完,于谦等几位重臣交换着眼神频频点头: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