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瓦剌也好,鞑靼也罢,也是人哪!趁着秋冬之际安排锦衣卫去找些疫病源头,等到春夏时节给投到塞外去霍霍也先,这招要多阴损就有多阴损。
只是可惜,皇帝还是太年轻了!塞外地广人稀,平日里各部落之间隔着几天甚至十几天路程很正常,疫病在塞北不是那么容易传播开的。
“卢大人。”金濂朝卢忠拱一拱手道:“适才陛下所言,这运粮入边塞往返路程漫长,还请卢大人好生照料。终归是大明子民,能保一个是一个吧!”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哪里劳得大司寇动问,卢某决计不敢霍害大明子民。”卢忠连忙满口子答应下来。意思都懂,话说太明白了就尴尬了,都混到这个位置上了,哪一个不是人精?!
“正巧有一事下官不明就里,正要请教大司寇。这京城周遭归附达子众多,消息散布难免需要些适当人手…..”说完,卢忠眼睛直直盯着金濂,似笑非笑的就这么拱着手微微向前倾着躯干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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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但凡刑部大狱之人,但能保全性命,尽由卢大人差遣便是。只是要早出晚归,不能坏了法纪。”金濂也知道事情大,爽快答应了下来。
“如此,便先谢过大司寇了。今日已晚,下官先去布置,稍后再来拜见大司寇。”锦衣亲军是亲军,但锦衣卫指挥使也不过四品武职,便是陛下厚恩给个三品也不是人家正经尚书可比的,面子上依足了下官礼不是坏事,何况锦衣卫才被打死过一个嚣张跋扈的指挥使。
看着卢忠朝几人略一拱手后快步离开,于谦若有所思的说道:“适才若非陛下提及,于某竟然忘了归附的达子了。”
“是啊,灯下黑了。大明强盛,都是顺民,一旦达贼兵临城下,恐怕这些人都会贼心不死趁火打劫。都是久居京城周遭的,祸害起大明百姓更胜也先多矣。陛下一招引蛇出洞就免去了京城诸多百姓苦难了。”金濂也一声叹息。
回到郕王府里,朱祁钰叫杭氏到书房吩咐道:“张立文那边安排着先做个差役,便说是寻个由头给他立个功,便宜给个正经吏员身份,然后再报个军功往后便能授官,再无人记得他从前是个混子了。”
“爷这是要清理掉他了?”
“且看他造化吧!若是此次能逃得性命,将来便是有人问起也没人记得他是混子出身。若是就此生死,也是造福百姓了。”朱祁钰冷笑道。
“当年见他在西市混无赖,恶事没少干,养了他这么些年,该是他为国捐躯的时候了。他那几个兄弟,吩咐人照看着便是了。”
“要说起都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这张立武可时常帮助乡里,从未听闻他有欺男霸女的。”杭氏轻声附和道:“只是这张立文是否会将之前为府里操持的事情说给那两个兄弟听?又或者,说给那两个相好的听呢?”
听到杭氏这么说,朱祁钰深思了片刻后说道:“立武、立斌若能文便送去读书,若能武便给个差使。祸不及家人,他张立文是无赖,兄弟不是无赖便不要算计他兄弟了,给安排着差使让他们好好活着吧!这个天下,各方战事不休,老百姓也难有个安生日子可过。”
接着又说道:“不过确实得防着点,前些日子办事得小心谨慎,多半不会乱讲,但是这几日在庄子里与那几人厮混便不好说了。还是安排一下,借达子手一并除了安心。给庄子里囤些粮草,投上毒,待达贼围城时搜了去……”
“明白了,这便安排。”
“要小心。”
“爷放心,这些是日常安排,无人能看出破绽。”
两人又小心计划了一会,杭氏这才从书房里出来,迎面遇上了王妃汪氏。汪氏看着请安的杭氏,面色不虞道:“陛下一回来,便钻了书房,可见没干什么好事。”
“瞧王妃说的,爷交待着庄子里的差使,便多问了几句,这才耽误了功夫。若知王妃有要事,妹妹哪里敢耽误了。”说罢,便闲到一旁躬身等汪氏先过去。
汪氏敲门进了书房,正好看到朱祁钰在一堆文书中擎着眉头沉吟着。听到声响,偏头望了一眼又低头继续看着文书说道:“来了,我正想着登基后住进皇宫里,如何安置皇嫂、太子,正好帮我想想。”
“皇宫那么大,划出一块便是了。”汪氏行了个蹲礼,凑过来打趣道。
“不是这么说的。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此时如何安置便影响了迎回大兄后如何安置。大兄若回,便是国存二主,令出两门了。我思量了许久,也没找出应对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