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天寿撒腿就跑,那速度快得像一阵风。沙龙老员外哪能轻易放过他,眼神中透着坚定,脚下步伐不停,紧紧追在后面。这东夹道啊,往北的路特别狭窄,就像一条羊肠小道,不过南北向倒是延伸得挺长。毛天寿在前面狂奔,时不时还回头张望,神色慌张。老员外则是一脸严肃,紧紧盯着前面的毛天寿。突然,毛天寿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一个转身,手臂快速挥动,一道寒光闪过,一枚飞镖朝着老员外直射而来。老员外不愧是经历过不少世面的人,反应极为敏捷,身体迅速往旁边一侧,轻松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原来沙凤仙在混战中发现兰娘儿和秋葵在战斗中表现得异常勇猛,她觉得自己在这儿有点使不上劲,眼珠一转,有了主意,果断地跳出了打斗的圈子,朝着车辆飞奔而去。她的弹弓还在车上绑得紧紧的,这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心急如焚地抽出刀,“刷刷” 几下就把绳子割断,一把抓起弹弓,又朝着北边快速跑去。她一边跑一边留意着父亲追赶毛天寿的情况,看到毛天寿转身,她心里 “咯噔” 一下,凭借着多年的经验,她瞬间明白毛天寿要使暗器了。她心急如焚,急忙用胳膊肘用力撞了一下老员外,大声喊道:“爹,小心暗器!” 老员外被她这么一撞,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东歪了过去。凤仙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迅速举起弹弓,眼睛紧紧盯着毛天寿,手指一松,只听 “吧” 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弹子像一颗精准的子弹,直直地朝着毛天寿飞去,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了毛天寿的太阳穴。毛天寿瞪大了眼睛,似乎还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身体晃了晃,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那枚原本射向老员外的镖自然也失去了目标,“哐当” 一声掉落在地。
老员外看到毛天寿倒下,知道危险暂时解除了,长舒了一口气,带着凤仙转身往回走。两人来到厅房外,老员外刚要抬脚进屋,突然看到眼前的一幕,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心脏猛地一缩,赶紧回身拉住凤仙的胳膊。凤仙冰雪聪明,立刻从父亲的眼神中读懂了他的意思,迅速从腰间的弹囊里又掏出一颗弹子,熟练地搭在弦上,身体紧绷,像一只随时准备扑食的猎豹,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前方。
原来,王虎儿这个胆小鬼一直躲在东房里,连大气都不敢出,就趴在窗户那儿偷偷地往外看。他看到秋葵、兰娘儿、孟凯、焦赤和薛昆、李霸打得昏天黑地,又看到沙老员外追着毛天寿往后院去了,还看到甘妈妈拿着一条门闩在阶台石上站着,嘴里不停地喊着什么。这王虎儿心里就打起了小九九,他暗自思忖:“这可是个好机会,甘妈妈看起来没什么厉害的,施俊和金氏更是手无缚鸡之力。要是我能把他们都干掉,主人的仇可就报了。” 于是,他咬了咬牙,偷偷地提起一口刀,小心翼翼地溜出房门,身体紧紧贴着东房墙,像个幽灵一样,轻手轻脚地走下台阶,眼睛滴溜溜地转,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慢慢地朝着门口挪过去。他的心跳得飞快,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手里的刀也被他握得更紧了。他来到甘妈妈身后,高高举起刀,正准备用力砍下去,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表情。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叭嚓” 一声,一颗弹子像从天而降的陨石,精准地击中了他的后脖颈。王虎儿只觉得脑袋 “嗡” 的一下,一阵剧痛袭来,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噗咚” 一声就像一摊烂泥一样栽倒在地。甘妈妈听到身后的动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头一看,看到王虎儿倒在地上,手里还握着刀,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虽然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顺手就用手中的门闩,朝着王虎儿狠狠地打了下去,嘴里还念叨着:“让你使坏!” 凤仙也迅速跑了过来,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地结果了王虎儿的性命。然后,他们又转身朝着还在战斗的薛昆、李霸冲了过去。这俩贼看到毛天寿和王虎儿都死了,吓得脸色苍白如纸,双腿发软,连手里的刀都快握不住了。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跑!” 于是,他们瞅准机会,像两只受惊的兔子,“飕飕” 两下就蹿上了房,消失在屋顶之上。
这里面也就兰娘儿有那身轻如燕、蹿房越脊的本事,其他人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兰娘儿正想施展功夫追上去,沙老员外连忙伸手拦住她,语重心长地说:“姑娘,别追了,穷寇莫追。这两人现在是惊弓之鸟,放他们一马吧。” 再看店里,还剩下十几个伙计,他们现在是吓得六神无主,打也不敢打,跑也不敢跑,像一群待宰的羔羊,全都一字排开,哆哆嗦嗦地跪在那儿。一个伙计战战兢兢地说:“大爷,我…… 我是厨子,我就只管做饭,真不知道这店里的事啊。” 另一个也赶紧附和:“我是帮厨的,我也啥都不清楚啊。” 还有的结结巴巴地说:“我…… 我是今天刚来的,我啥坏事都没干啊。” 老员外看着他们这副模样,皱了皱眉头,严肃地说:“这事本来和你们没多大关系,但是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得带你们去官府把事情说清楚,到了官府,你们就说今天才到这儿,不知道这是个贼店,没想到晚上就出了这么多事。再说了,这里有蒙汗药酒当证据,肯定不会牵连到你们。你们知道这是什么人吗?这可是将军的妻子,那是护卫大人的妻子,他们想用蒙汗药酒害死这些人,这罪过可大了去了。我再问问你们,他平时害的人都埋在哪儿了?” 这些伙计们一听,吓得连连摇头,齐声喊道:“我们真不知道啊,大爷,我们这平时真不是贼店啊。” 老员外一听,生气地提高了音量:“你们还嘴硬,还向着他们。要不是贼店,为什么要下毒害我们?再说了,刚才不是有会轻功的贼上房跑了吗?这怎么解释?” 这些伙计们被老员外这么一吓,这才把王虎儿和薛昆、李霸怎么求毛天寿给东方明报仇,毛天寿拿出以前剩下的蒙汗药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老员外听了,沉思片刻,觉得也还算合理,就转头对焦孟二位说:“你们俩辛苦一下,出去把当地的地方官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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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地方官带着几个手下匆匆忙忙地进来了,一见到老员外,连忙行礼,恭敬地问道:“老先生,您贵姓啊?这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死了这么多人?” 沙龙就把他们开贼店害人,还有蒙汗药酒当证据,自己带着女儿回卧虎沟,住店差点被害死的事详细地跟地方官说了一遍。现在店里这几个伙计,老员外让地方官先带着他们去见本地的官员回话。那些死尸,都用芦席仔细地盖上。又到南屋里,把那些被迷晕的驮夫都用凉水灌醒。地方官带着众人去见官,有伙计在这儿守着死尸。到了第二天,官府的人就来验尸了。沙龙见到本地的官员,还是像之前说的那样又详细地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官府听完后,表情严肃地吩咐把死尸装殓起来,店里的东西都充公,房子也作为抄产没收了,店里的这几个伙计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然后立案捉拿薛昆、李霸和王虎儿的兄弟王熊儿。老员外看着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便带着女眷们上了驮轿车辆。焦孟二人翻身上马,老员外也骑上自己的坐骑,施俊坐在车里,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卧虎沟出发了。
再说说艾虎和霹雳鬼韩天锦,他们正马不停蹄地朝着南阳府赶路呢。这一路上,可把艾虎折腾得够呛。为啥呢?艾虎这小子就是个十足的酒鬼,平时就爱喝点小酒,这一路上没人在旁边管着他,每次住店休息或者吃饭的时候,他就像脱缰的野马,非得敞开了喝个痛快。而韩天锦呢,就是个瞌睡虫,一沾枕头就呼呼大睡,这一睡下去,就跟死猪一样,要想叫醒他可难如登天。第一天晚上住店的时候,艾虎喝得酩酊大醉,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第二天早上要出发了,艾虎去叫韩天锦,他在房间里又是喊又是推,可韩天锦就像没听见一样,躺在床上鼾声如雷,怎么叫都叫不醒。艾虎气得直跺脚,没办法,他和店家两人合力把韩天锦搀起来坐着,可韩天锦还是闭着眼睛,呼声震天,睡得死死的。艾虎一肚子火没处发,心想:“你睡,我也睡,看谁耗得过谁!” 于是,他叫店家给他准备酒,自己又喝得大醉,然后头朝里也倒在床上睡了。韩天锦醒了一看,艾虎还在那儿睡觉呢。他摸了摸肚子,感觉有点饿了,就把店中伙计叫过来,大声说:“伙计,给我烙几张饼,再炖点肉,要快!” 伙计赶紧跑去准备。不一会儿,饭菜就上桌了,韩天锦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饱喝足后,他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又接着睡了。艾虎醒了一看,二哥还在睡,还以为他没醒呢,往桌上一瞧,看到摆满了盘碗,这才知道他吃饱又睡了。艾虎心里暗暗着急,自言自语道:“照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到南阳啊?这二哥真是个累赘!” 他越想越气,一赌气,又要了酒喝起来。到了第二天中午,他们才出店门继续赶路。艾虎一边走一边琢磨,突然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主意:“晚上不住店了,连着走夜路,到了镇甸地方,就抄小路走,这样总能快一点吧。” 韩天锦不明白他的想法,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艾兄弟,怎么还不住店呢?晚上赶路多累啊。” 艾虎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住店?你看看这荒郊野外的,哪有店给你住啊!别啰嗦了,跟着走就是了。” 这骗韩天锦这样的老实人还挺容易,韩天锦虽然有点生气,但也只能无奈地耸耸肩,气哼哼地跟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