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什么,哪儿我没看过啊。”
“那不一样。”
江晴知转身,留个后背给他,双手撑起来看外面的风景。
他倒了两杯红酒,递过给她。
江晴知抿了几口,放下。
此刻万籁俱寂,天地间似乎只剩下眼中的对方,他们靠得很近,他们在看同一棵树。
那棵树落下一朵雪花,无声无息地化开在雪地里,与地里的积雪融为一体。
江晴知转过头,双眸氤氲了水雾,“林司遇,你个坏男人。”
他挑了下眉梢,“怎么说?”
隔了一会,才听见她的声音。
“你让我拥有那么多快乐的回忆。”
林司遇笑着去亲她的眼睛,“傻姑娘,你让我拥有更多快乐的回忆。”
他学着她的口吻说,“你才是坏女人。”
江晴知架不住他个样子,扑哧笑出声,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然后把杯里的酒都喝完。
须臾,酒劲渐渐来袭,她神色认真的说,“林司遇,将来我们分开了,我该如何忘记你?”
“该如何忘记我们的过去,”江晴知继而自问自答,“不,我大概不会忘记的,我会记得发生的所有一切。”
“你知道现在我在想什么吗?”
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在想,世界那么大,不过哪里都是你,什么都与你有关。譬如雪地,森林,风车,塞纳河畔,星河明月,还有春夏秋冬。我看到它们,都会想起你。”
她的脸颊像打了一层腮红,眼睛也迷迷离离的,大抵是醉了。
他心软得要化成水,潺潺流入山涧小潭。
江晴知却兀自笑了,双手环上他的脖子,“进去吧,好不好。”
“好。”他拿过浴袍,把她裹得严实,再抱回房间。
微醺的她,往往会格外的主动。
她的手指穿入他的发缝,林司遇的头发很黑很亮,发质偏软,有洗发水的清香味。
几盏柔灯映照交叠着的两人。
凌晨,室外飘起雪,絮絮而下。
“今年冬天还会不会下雪?”
江晴知脸上尚存欢愉过后的潮红,林司遇看得跑神几秒,才回道,“会,京市每年都会下雪。”
等到冬季下雪时,他们还能在一起吗?
静默片刻,她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句,“林司遇,我们什么时候分手呀?”
与前一句冬天会不会下雪同样地平常。
只是他不确定,这表面的平常,藏了多少心事。
他有一瞬的手足无措,低头去看怀里的人,脸色如常,并无异样。
“分不分手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件事。”
她仰起脸,“什么事?”
“要么我是你的,要么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