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晨扶了裴书瑶落座:“夫人,胃口可好?”
裴书瑶轻轻点头:“夫君放心,我的胃口很好。”
“今日让你久等了。”
裴玉端了葛根粉进正堂,裴书瑶接过递到贺晨手中:“夫君,今日也喝了不少,吃完葛根粉身子会好受些。”
贺晨依言接过,一勺勺吃着:“夫人,有没有什么想要吃的菜?”
裴书瑶一脸喜悦:“夫君,府中都有,若是我想要吃的菜府中没有的话,我会让昌伯去买。”
“明日一早我让徐大哥去看一看有没有你喜欢的河鱼。”
“嗯,夫君安排就好。”
贺晨将空碗递给裴玉:“玉儿,去备些水我一会泡一泡。”
“是,公子。”
裴玉带着尹溪和杨雪两女离开正堂之后,贺晨将裴书瑶一双玉手拉到手中:“夫人,本该好好陪伴你,奈何衙中事务不断。”
“夫君,不用担心我,府中不但有玉儿和昌伯,还有尹溪和杨雪照顾着我呢,夫君安心处理衙中公务,我如今衣食无忧,吃得好,睡得好,又有夫君这样的好男儿陪伴,我已经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走吧,时辰不早了,回屋早些歇息。”
“嗯。”
回到屋中,贺晨搂着裴书瑶走到床边,轻柔扶着裴书瑶坐到床上,蹲下身子为裴书瑶脱去平靴,裴书瑶满眼全是贺晨,心眼里全是爱意!
贺晨扶了裴书瑶躺下,侧卧身子也躺到裴书瑶身边,裴书瑶一双秋水剪瞳里满满映着贺晨,贺晨伸手顺了顺裴书瑶鬓间秀发,在裴书瑶丰润的樱唇上吻了一口:“夫人,安心睡,我去浴房泡一下这一身酒气。”
“夫君,玉儿准备好了,今晚你便成全她吧,她们面皮都薄,若是夫君不给她们一些甜头,她们可就要患得患失了。”
贺晨将手从裴书瑶玉颈穿过,轻柔把裴书瑶搂进怀中:“夫人,我实是不愿伤你的心。家中虽说已是难得的和睦,可二叔,还有我听过的一些妻妾交锋,我真不想你委屈自己。”
裴书瑶往着贺晨怀里拱了拱:“夫君能够为我这么想,我已经满足了,不瞒夫君,说心里没有不舒服,那是在自欺,可是夫君明白,不论是玉儿、尹溪和杨雪,甚至是芷儿,在贺府内院住着,世人的眼中,在名义上就是夫君的人,就算夫君有意放她们出府,她们愿意吗?我们贺家是富贵人家,如今夫君更是贵为一州府尹,都知夫君得了陛下赞赏和信任,未来前途不可限量,比起出府寻一平常人家嫁作人妇,她们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再说,夫君英武非凡,外间有多少女子想给夫君做妾而不得,她们近水楼台,若说她们有一点心思想要离府,我万万不信。夫君,你想过没有,若你执意想着哪日送她们出府,你就是拿走了她们的命!你让她们怎么活?抱着美玉不要?却去捡一块瓦片当宝吗?在夫君身边锦衣玉食,富贵惬意,比起嫁作寻常人妇,每日浆洗劳作,操劳忙碌半生没有多少盼头,你不是在剜她们的心吗?还有根本性的一面,夫君将来必然会位居朝堂高位,若是子嗣单薄,不说父母亲不会答应,我也不会答应!只有我们贺家人丁兴旺,富贵和荣耀才更有可能延续!贺家的富贵权势,足以蕴育更多优秀的子孙来光大贺家门楣,这是父母亲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只有贺家足够壮大,才不致于让松州府李家那样的家族有胆在夫君面前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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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晨将裴书瑶搂得紧了一些,裴书瑶在贺晨长着胡茬子的下巴轻轻一吻:“夫君,她们都是苦命人,幸得夫君收留,她们才得以脱离悲惨的境遇,若是夫君有意,夫君安置在老虎关那边的数百女子,没有一人不愿为夫君诞下子嗣!”
贺晨在裴书瑶翘臀上轻轻一拍:“你把夫君当成了什么了?”
裴书瑶咯咯娇笑:“夫君,我也就打个比方而已,若真让你去,莫说我舍不得,铁打的身子骨也经不住。”
被轻轻又拍了一巴掌的裴书瑶在贺晨怀里扭了扭娇躯:“夫君,我不敢了。夫君,你还记得吧,十一年前大南犯境之时,那些官员的无能,让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死无葬身之地!真是人命贱如狗,面貌姣好的女子,一石粗粮便能换得,若是面貌一般的,能够有口吃的,巴之不得被人带走,莫说交出身子,就算是被肆意打骂,但凡只要能活着,什么样的事没有。如同夫君所说,人生本就如同逆流,夫君一路走来,还有回头的余地吗?莫说陛下或许不会放手,单说你费尽心力才让南州有了今日光景,若你放手,你放得下吗?你放心吗?还有对你寄予着厚望的同僚、下属、弟兄袍泽!夫君从代理平江县尉一日起,已然身系数十万百姓之生计安危,如今更是近百万人指着夫君让他们能过上安稳日子,能让日子有盼头,夫君若不光大贺家,这一切从何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