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税如何收取?”
“这需要做个调节,安平县的粮食依量留用,自清水县和鹿县出粮售卖给四达商行即可。”
“大人之意是安平县百姓售出的米粮,悉数由南州粮行购进之后入仓备用?”
“对。这样一来,自清水县和鹿县购粮之后运往码头,人手车马可节省不少。”
“下官明白了。”
“这样调节之后,税银在南州粮行这一步来收取即可。”
韩都思虑再三问:“大人,收几许?”
“依皇朝律取一成半。”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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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同僚,还请约束各房下属,政令推行容不得贪墨索扣!到了年底盘录账目之时,本官会有相应安排,总之不会亏待辛苦奔忙的所有人。”
见一众主官面色凝重,贺晨提起茶壶给众人续上茶水。
“南州一应举措开展至今以来,收效显着,这一点我们有目共睹!南州各级公职人等,乃至衙中各班衙差,目前来看,生活上富足已然得以确保之下,全赖于百姓奉养!已然高人一等或是数等,理当知恩。”
一众主官连连点头之后暗暗下了决心。
“吕大人,明日由刑房往南州全境颁发征检文书,南州所有官吏衙差,在公务当中但凡有欺压、索扣、贪墨之举,任何人皆可检举!一经查实,赏银最低一两,视情形而定,至高可获奖赏五百两!”
周启一众听了贺晨所言,齐齐惊呼出声!
“另外,征检文书需要特别说明一点,若有人行诬告之举,一经查实,罪行双重!”
“是,大人!”
各房主事相继离开偏厅之后,周启轻叹一声。
贺晨看向周启:“周大人,这是怎么了?”
“大人,下官想到张四达今日给出的粮价保证,不免联想到前边的七年当中,两县百姓是何等的可怜。”
“百姓们很少人到过州外,接触不到外边的粮价,只当是粮价本就如此,再说百姓大多算不出贩粮的成本几何,相反李氏粮行罪行被揭发之后,百姓才体会到被割肉的锥心之痛!那上百万银钱本当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奈何这些事你我皆无力改变分毫。”
“大人,如同你之前所说,纵是这百万两银钱发还南州进行处理,我们南州府衙恐怕真处理不好。”
“人性本就复杂,要想让南州所有百姓满意,这本就不可能。”
“大人,四达商行对米粮和茶叶开出这样的价格,是不是南陵那边粮价要高许多?”
贺晨笑看周启:“周大人,这话要是张四达听到,会把他吓到的,在粮价上,他给的价格已经足够公道,纵是海运省去不少人手车马方面的成本,他能获得的利润并没有我们想像那么高,他之所以这么痛快,其一真正所图是茶叶;其二则是投桃报李。”
周启听着贺晨的分析缓缓点头:“大人,下官有些明白了。”
“商贾逐利乃天性使然,张四达对南州茶叶的定价也算公道,至于他运到南陵之后利润几何,我们勿需关心。反倒是我们南州盛产茶叶,可以匀出一些上品茶叶来交给南州镖局来做。”
“运送茶叶所需车马不多,护送人手足够精悍就足够,这事可以做。大人,既然有想法把上等的茶叶交给南州镖局来做,何不再将丝织品也一并规划在内?”
“对,这也在本官考量之内。”
“大人,那下官找时间跟李朝细细说说?”
“好,你多费心。”
“大人言重了,下官职责所在。”
周启离开之后,贺晨起身朝着衙外走去。
董向飞快步走到偏厅一角的一间屋子轻敲屋门:“大人要外出,快跟上来。”
“公子,要去哪里?”
“我们出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