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府,庞印、庞印的副将龙飞、杨怀武、刘勉和贺晨五人围坐一桌,酒至半酣,众人都减缓了下筷子的速度,频频举杯。
“贺大人呐,老夫带着八万大军到平江城来,结果你这沟渠大阵让我与敌军主帅隔阵相望,好生无奈呀!”
龙飞微眯着眼看向贺晨,想要看看贺晨怎么回答。
“大将军,下官当时出此下策,完全是出于无奈,毕竟当时战情不明之下,人心不稳,下官当时只是在想,若是杨将军和刘将军撤至平江城的话,终是兵力有限,是以才想以此策阻挡敌军步伐。”
庞印笑着看向贺晨,眼角余光瞟向龙飞,端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贺大人,其实说来这沟渠大阵也是神来之笔!”
龙飞、杨怀武和刘勉都看向端着酒怀的庞印,只听庞印继续说出自己的看法:“这便是贺大人的高明之处,能够借着地势水利布下此阵虽说不少人能够想到这般来做,但动用数千人只花区区七日便挖下这些沟渠,不得不说贺大人甚得民心!本将之所以说是神来之笔,不单是城外的沟渠阵,还有老柳镇外的水淹敌军之策!这连环计策,缺少对地形地势的熟悉,和缺少百姓的支持,哪怕谋划和实施差了那么一丝,实际形成的结果,都大为不同。”
龙飞呵呵一笑:“大将军,这话说来对杨怀武和刘勉两位将军多少有些偏颇,毕竟刘勉将军先有率军死守曲江城,损伤过半之下无奈撤守老虎关,后有杨怀武将军率军急援之下,在老虎关更是让敌军屡屡受挫之下损兵折将,若是没有两位将军珠玉在前,贺大人哪来后边怀璧其后,本将说的对吧,贺大人?”
贺晨看着笑眯眯看着自己的龙飞:“龙将军所言极是,若非刘将军和杨将军竭力与敌军死战,下官根本没有时间布置后续的这一切。”
庞印看着酒杯中的酒,未动声色,而刘勉和杨怀武则是端起酒杯给龙飞敬酒。
杨怀武语气凝重,神色哀伤:“龙将军所言极是,若是我部能够早一些到达曲江相助刘将军守城,曲江城可能便不会丢了。”
刘勉眨了眨眼帘:“有庞将军和龙将军认可末将守城当中的艰辛和付出,末将和杨将军感激不尽。”
庞印嘴角轻轻一勾:“龙将军所言极是,老夫对贺大人确实青睐有加,言词不周之处,还望两位将军莫要生了嫌隙。”
杨怀武举杯:“大将军,贺大人确实是文武全才,智珠在握,忧国忧民,公忠体国!并且算无遗策,民心可用!”
杨怀武似是喝多了一般,打了一个酒嗝后又接着胡咧咧:“总之,我是很佩服贺大人的。”
刘勉抬眼扫了杨怀武一眼,心中暗赞,这个杨老弟不错嘛!装得可是真像!
庞印脸色稍稍一板:“军规森严,本不该饮酒的,因有沟渠大阵横一亘在敌军面前,又是才驻扎平江城,今日破例,下不为例!本将看诸位都已有醉意,今日便饮宴至此吧。”
龙飞迅即起身,伸手扶了一把庞印,庞印笑看龙飞:“岁月不饶人呐!不胜酒力啰。”
贺晨、杨怀武和刘勉跟在庞印和龙飞两人身后走出两步,龙飞轻轻拉了拉庞印,之后转过身来看着贺晨:“贺大人,城中和城北不见一个妇人,这是何故?接下来将士的浆洗诸务可有安排?”
贺晨上前两步拱手一礼:“禀龙将军得知,七月十九,四水镇出了一桩惨案,八个泼皮无赖糟塌了一对姑嫂,第二天这对姑嫂实在承受不住打击,双双自尽身亡,是以下官甚是害怕这等祸事再有发生,就将一众妇人和未嫁女子都撤进了大弯山中。”
龙飞脸色冷了两分,话语里已然带着怪责之意:“那明知大将军率军将至之时,将城北的数千妇人再度撤入大弯山,是否是不相信皇朝大军,又或是不相信大将军治军之名?”
庞印转身假意盯着贺晨,杨怀武和刘勉两人静静看着龙飞,眼中隐隐已有怒气。
“下官绝无此意,还请各位将军明察,据衙役和庄丁禀报,因城北青壮男子已然逼近十万之众,妇人或是待嫁之女偶有遭受言语污扰,下官担忧生出事端,所以才出此下策。”
龙飞轻轻自口中“噢”了一声:“原来如此,那大弯山里可能确保这些妇人周全?”
“下官已然安排衙役和庄丁日夜巡守,就是要杜绝此类祸事再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