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晨一一看向钟良四人。
王腾不无担忧开口:“公子,一旦我们无故将城北妇人女子全数撤到大弯山,刘杨两位将军麾下将卒是否会记恨公子?”
“如今城中全是男人,城北的妇人女子也不多,既然从一开始便是这般计划的,不如执行到底!等到庞大将军所率大军前来,谁敢担保这些妇人或是女子不会遭受不好之事?”
钟良本待再行劝说两句,但转念一想之后,决定坚定支持公子的做法。
翌日清晨,贺晨带着宋文光、柳武两人到县衙商议一通之后,朝着刘勉和杨怀武驻兵之所而去。
兵所内,杨怀武拿帕子擦了把脸,将帕子挂起来之后,坐到上首端起一杯热茶一饮而尽。
“贺大人,这么早便来兵所,不知所为何事?”
“如今城中防守诸务,皆已移交到两位将军手中,我今日要到城北将一众妇人和女子移至大弯山内,是以特来告知两位将军。”
刘勉和杨怀武两人都不由眉头轻皱,杨怀武性格豪放,不拘小节,于是直率相问:“贺大人,恕本将直言,是否是城北布置的将卒对妇人及女子有所不敬?”
贺晨倒也没有隐瞒:“正是,据衙房和庄丁禀报,有将卒言语粗俗相向,且目光中全是色欲。”
刘勉和杨怀武脸色不大好看,贺晨见状一笑:“两位将军,我能够理解军中兄弟,但不能接受这类事件的发生,防患于未然之下,我才想着今日将城北妇人及女子迁进大弯山,还请两位将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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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勉重重点了点头:“这是自然,本将今日亲自陪你前往。”
“也好,有刘将军亲自去一趟,自可无虞!毕竟,虽说军法森严,但若因疏忽,致使某个妇人或是待嫁女子受了伤害,于全军而言,都是耻辱!更将让百姓对我们边军生出怨隙。”
到了贺家田庄之后不久,刘勉的一众亲卫已然将分布在各田庄的将领引至庄内。
刘勉与贺晨相互推辞数番之后,刘勉坐在了正堂左首位,贺晨坐在了右首位上,一众将领和钟良等人坐于下首。
刘勉开门见山:“今日传诸位齐聚贺家田庄只为一事!本将听禀,自我军将士到了城北以来,不少弟兄已然忘了军规森严,口中言词污秽不堪入耳!本将试问诸位,若是你们的家眷受此侮辱,你们是否咽得下这口气?”
一众将领俱都面色大变,坐立难安!
“诸位当中,有的是我曲江守军旧部,有的是杨将军麾下将士,本将一视同仁,幸好没有实质之事发生,否则本将当依军规处置,不论是谁!杨将军在本将出城之时嘱咐过,若是有人不服本将管制,可到平江城内向杨将军呈禀。”
刘勉一双虎目扫视在座的一众将领冷冷开口:“将卒者,守土卫民是天命!若有欺压百姓者,比来犯之敌更为可恶可恨!试问这样的人在军中,指望他以命护卫国土和子民,岂不可笑之极!百姓乃官吏将卒之衣食父母,一个伤害衣食父母之人,是否还能留在军中?是否还有脸面存活于世?”
一众将领都低下了头。
“你们军中将领,抛开职级高低不论,本将问诸位一句,一旦我们对欺压凌辱百姓之事不重视,做不到防微杜渐,百姓一旦对皇朝的军队没有任何的信任和亲近,吃的米粮从何而来?所需的军饷从何而来?军服军靴从何而来?兵械辎重从何而来?谁来协助押运粮草辎重及器械?谁来协助搬运守城所需物料?谁来帮忙运送受伤的将卒?重点在于,歪风斜气一旦助长,失了民心的军队,莫说仗怎么打了?百姓没有帮着敌军就算不错了!”
一众将领听了刘勉犹如当头棒喝的一通激愤之言,大都将头埋得更低,甚至个别人已然臊得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