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在心中低低叹息,正欲上前,落地窗边的少年却先一步转过了身。
那道深幽却空洞的视线扫向了他。
埃文蓦然一怔,前进不是,后退也不是。
厉濯羽神色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声线里淬着冰:
“我不是你的第一任雇主,在我之前,你先后跟过那两个人。”
厉濯羽口中的‘那两个人’,显然指的是他同父异母的早亡兄长以及他的亲生父亲,吉尔赛特家族的老公爵。
时至今日,厉濯羽仍是对他身体里流淌着的吉尔赛特家族血脉颇有微词,甚至是鄙夷蔑视的。
他从不称呼老公爵为父亲,对他那位早亡的兄长也是毫不在意,更无礼数。哪怕面对帝国皇帝时,也是由着性子,只行最基本的礼节。
埃文对此早就习以为常,即便他心中对厉濯羽的这些行为有自己的想法,面上也还是表现得顺从。
“是,在大少爷之前,我是老爷身边的人,是老爷一手提拔了我。当然,我的父亲也是老爷身边的人。”
因为他的父亲是老公爵身边的心腹,所以他自小就进入了这个家族,与厉濯羽同父异母的早逝兄长更是情同手足。
如果不是大少爷英年早逝,老公爵那一脉彻底断了,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厉濯羽这个私-生-子上位。
闻言,厉濯羽意味不明地笑了,这笑容毫无温度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