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知道南池越少言寡语,多数都会保持沉默,这已经成了常态,所以琢磨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霍绾还是从他接下来的这阵沉默中读出了默认的意思。
她阖上了眼,按着太阳穴,无奈:“这里是帝都,就连帝国皇帝的身上都流淌着一半吉尔赛特家族的血脉,你打算动帝国的公爵?你是不要命了还是……”
“只要是你的意愿,我……”
“别再说这种话了。”霍绾拧着眉打断了他。
少年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半晌儿才给出了一句回答:“我知道了。”
“池越,时澈他……”霍绾睁开了眼,心底里涌起了一股冲动,想要将南时澈还活着的消息和盘托出,可话到了嘴边,她又冷静了下来。
她沉沉叹息:“我的意思是,我不希望你再出什么事情,明白吗?这也是你向我保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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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渡鸦轻轻点头,无人在意的视线盲区里,他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渐渐攥起,青筋狰狞。
其实他一直都想知道,也一直在试探。
霍绾对他的关心在意,到底是出于儿时的承诺与约定,还是因为南时澈曾经对她的交待?
不过这两者好像没什么区别。
不如换句话来说,假如没有南时澈,他南池越对她来说,应该只会是一个趁手的工具,一把锋利的刀吧。
以及……
厉濯羽对于她而言,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在昨晚的宴会上,明明她已经亲眼见到了‘死而复生’的南时澈。
这么多年来,南时澈的死对霍绾的影响有多大,没有人比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他还清楚,可她还是按耐住了,没有制造出任何的动静。
经过了一晚后,她居然迅速冷静了下来,不仅在他面前保持冷静,绝口不提她已经见到了化身为云以澈的南时澈,更没让他去着手调查云以澈这个人。
最关键的是,按她的性格,在遭到了厉濯羽那样对待后,竟然还能忍得下去……
是南时澈这个名字已经被她逐渐剔除在了生命里,还是说……
厉濯羽已经逐步取代了南时澈在她心中原有的位置?
想到这里,静默地坐在驾驶位里握着方向盘的黑发少年仿佛遁入了黑暗,漆黑的长睫缓缓敛起,掩去了眸底的那抹阴郁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