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被毫无征兆地再度揉按进了那个充斥着熟悉气息却冰冷的强硬怀抱。
厉濯羽的气息沉降到了极致,可他隐忍着没有发作,薄唇边甚至挑起了一丝笑弧,眼神冷静地令人不寒而栗。
他一言不发地抚上了怀中女人的面颊,冰冷的指腹拭过了她的眼尾。
看似轻柔地抚摸,实则压抑着所有即将濒临爆发的情绪,擦去了她眼眶里即将滴落而下的温热泪珠。
厉濯羽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只觉得这一切都很可笑。
所有的一切,都成了一个笑话,而他是最好笑最可悲的那一个。
几个月前,她逃了婚,还在他们的订婚宴上揭露了他的真实身份和所做的一切,给了他那么大的难堪。
可他不觉得有什么,因为从一开始就是他隐瞒了身份接近了她,所以无论她做些什么来报复他,只要她能气消,他都愿意承担接受。
可现在,今晚,她如果真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因为另一个人男人而落泪。
那他厉濯羽,才真真正正的成了一个笑话。
就在这时,又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穿插了进来。
霍斯洺的出现无疑使得人群的目光更加集中聚焦了。
他步步走向厉濯羽,压低了嗓音,旁人是听不见的,可他的话锋和他的眼神一样冷漠尖锐:
“难道你看不出来,她现在需要安抚和冷静下来吗?”
无论是作为霍氏的主席,还是霍绾的兄长,他都有十足的理由出现并带走霍绾。
这话是对厉濯羽说的,但霍斯洺却看向了霍绾:“她的病情又发作了,我带她去休息室,你留在这里。”
这似乎是眼下最好的协调方法了,这么多人都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四下已经有不少人开始议论了,好奇讨论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气氛突然变得不对劲了。
倘若厉濯羽和霍绾现在都离开了,这场晚宴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
可是,厉濯羽似乎并没有要松开怀中女人的打算,他甚至没有朝他递来任何一记眼神,视他为无物,接着就要揽着霍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