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洺紧握着掌心里像是随便施压点力度就能折断的细腕。
他能清晰地感应到身前女人正在颤抖,尤其是她那双雾霭笼罩下的幽暗绿瞳,像是失去了焦距一样。
这样的症状霍斯洺再清楚不过了。
霍绾的病情又发作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霍绾上一次病发,是几个月前在华都,君家家主-君噬举办的那场酒会上。
那一次和这次很像,她也是刚从宴会的休息室里出来,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至于在休息室里见了谁,又都说了些什么,就只有她本人清楚了。
霍斯洺抿着唇,眉头也越锁越深。
他想要安抚她,却只见女人张开了那瑰丽嫣薄的红唇,冷冷吐出了两个字:
“放、开。”
霍斯洺当然没有轻易放开她,感到可笑,“你打算以现在这副样子主持接下来的宴会?”
没有多少间隔,他的语气又转为了无奈:
“冷静一点,霍绾,至少看清楚我是谁。”
“你不会真的认为我疯了吧?霍斯洺。”
明明这句话是对着正禁锢着她手腕的男人说的,可她的眼神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舞池中央。
霍绾平静地笑了,随着她抬起下颚的角度愈发明显,毛骨悚然的气息也随之席卷漫延。
生理上的自然反应是她无法控制的,情绪高涨,心跳也砰砰乱撞,可她比谁都清楚,南时澈还活着的希望有多渺茫。
舞池里正与那个小丫头共舞的金发男人,不过是与他长得很像罢了。
她不该就这样冲昏头脑,可这么多年来,她遇见过的人,比如厉濯羽,比如陆凛,还有很多有过一两次照面的人……
她有时候能从他们的身上看见南时澈的影子,可那也只是神似又或者近似,能有三分相似的陆凛,已经算是个奇迹了。
但舞池里的那个男人不同!
仅仅只是一个侧脸,就轻而易举地绷断了她的理智防线!
那张在记忆中已经模糊了的脸,原本还以为已经差不多要遗忘了,在一瞬间像是有无数拼图碎片纷至沓来,将他的脸重新拼凑完整。
她绝不可能认错的……
就连南池越,南时澈的亲弟弟,也没有相像到如此地步!
“你到底在盯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