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屋外,忽然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
是温月端着一碗醒酒的枣茶求见。
“进来。”
小姑娘端着茶碗等了半天,终于听到兄长清冷的传召。
她欢喜,小心翼翼推开门,探进脑袋。温月嫌弃发髻太容易被风吹乱,找了个当地会说胡语的婆子,取艳红色发带编了辫子,一缕缕发被烛光照得油亮,小姑娘的杏眸好像猫崽子,眸光潋滟,闪闪发光。
“哥哥,我给你送醒酒汤来了。”
她每次看到容山隐,就会流露出这种孺慕的神情,仿佛她全身心依赖他。
容山隐心脏绵软,说话的语气也忍不住放得很软。
“嗯,多谢。”
温月小心翼翼端进汤,放到桌上。
她第一次来这么远的州府,待在房间无聊,有意来容山隐屋里多待一会儿。
容山隐以为,她是得了白管事的吩咐,要盯着自己喝完醒酒汤。
为了能让妹妹安心入睡,容山隐想了想,还是端起茶碗,小口啜饮。
风吹动窗台上挂的驼铃,铃帽的光泽被黄沙侵蚀出裂痕,响声也钝钝的,不刺耳,很古朴。屋外传来骆驼的叫声,似乎有夜行的商队耐不住沙丘漠地的寒冷,特地赶来驿站落脚。
房间里涌动着前所未有的安宁气氛。
容山隐眼睫一颤,忽然松懈下了满腹的负累,他贪恋起平和的日子,莫名想这一刻的清静能久一点,再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