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在侯君集看来,就是李恪对他明目张胆的挑衅。
想要通过此举来进一步贬低他。
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但又无法在这朝堂之上发作,只能强忍着。
李世民听到李恪的话,也只能微微点头,示意他说的没错。
李恪见状,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多了起来,他转过身来,面对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侃侃而谈道。
“这部新律到目前为止为五百条,十二卷,主要规定了大唐刑罚制度和基本原则;第二卷的《卫禁律》中的内容,主要就是有关保护陛下人身安全、朝廷安全以及边境安全等问题拟定的法律。”
说到这里,李恪的声音陡然变得异常的严肃和坚定。
“可潞国公,在这【贞观律】《卫禁律》中,有哪一条涉及到,率兵进入草原会盟是违反朝廷安全和边境安全的?”
李恪的目光转向侯君集,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质问。
这句话一出,不说李世民和侯君集,就连亲手自订【贞观律】的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也不由得愣住了。
他们知道,李恪这番话虽然直接,但却直击问题的核心。
长孙无忌微微皱眉,这部贞观律法的每一条都是经过他和房玄龄等人深思熟虑、反复推敲才定下的。
回想了一下之后,发现,这其中...貌似...好像...
还真的没有明确规定率兵进入草原会盟为违法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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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和左侧的房玄龄悄悄对视一眼,两人都露出一丝苦笑。
这算怎么回事,他们两个人说到底,也就是两个吃瓜的人。
只是谁能想的到,就算是看热闹,也能看到自己身上来。
并且这么一看之下,好像是一个巨大的法律漏洞。
没有办法,两个人也只能爬起身来,来到中间,朝着李世民下跪请罪道。
“陛下,臣等深感愧疚。在制订【贞观律】时,臣等虽力求周详,但未曾考虑到率兵进入草原会盟的具体情况。今日听蜀王李恪所言,方知确实存在此法律漏洞,臣等愿承担疏忽之责。”长孙无忌率先开口,言辞恳切。
房玄龄也紧随其后,道:“陛下,长孙大人所言极是。律法之制定,旨在维护朝廷之稳定与边境之安宁。然而,世事难料,总有未及之处。此次之事,便是臣等疏忽之处,臣愿与长孙大人一同承担罪责。”
李世民听到两人的请罪,眉头微皱,心中却也明白,这并非二人之过。
他微微摆手,示意两人起身,道。
“两位爱卿不必过于自责,律法之制订,岂能尽善尽美?此事,两位再辛苦一些,看是否需要修订律法。再行完善一番就是了。”
从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两人大佬跪下来请罪的那一刻起,堂下的众臣都明白。
这一次朝堂之上,蜀王李恪的陈情,是蜀王李恪赢了。
并且赢得让人无话可说,心服口服。
下一刻,朝堂之上又响起了李恪调侃的声音。
这一次是对侯君集所说。
“潞国公,本王今日之问,并非有意为难。既然律法未明确禁止率兵进入草原会盟,那么本王所作所为,便是合理合法。希望潞国公日后做事参奏,能够深思,不要再以莫须有的罪名来诬陷本王以及以他官员了。”
侯君集被李恪的话说得面红耳赤,他心中虽然愤怒,但也只能朝李世民请罪道。
“陛下,臣之前对蜀王李恪的质疑,实属疏忽,未曾深入详查律法之条文。今日得蜀王提点,臣深感愧疚。臣愿接受陛下的责罚,并深刻反省,以后行事定当更加谨慎,不再轻率行事。”
李世民看着侯君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他知道侯君集虽然性格刚烈,但一直忠心耿耿,为朝廷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今日之事,虽然有些过激,但出发点也是为了朝廷的安全考虑。
他微微颔首,语气和缓地说道:“潞国公,你今日之过,确实需要反省。但念在你忠心耿耿,多年来为朝廷立下不少功劳,朕便不予深究。望你日后能够引以为戒,行事更加谨慎。”
侯君集听到李世民的赦免,心中虽然仍有不甘,但也只能低头领罪。
见此,李世民也知道这件事算是尘埃落定。
随即苦笑出声,心中默默想到,这一次侯君集输得不冤。
这臭小子,竟然连五百条贞观律,十二卷都倒背如流。
想了想,既然罪名不成立,就只剩下嘉奖了。
李世民从右边袖口掏出一卷早已准备好的手诏,递给了一边的王德。
从王德的视角可以看到,李世民的另一边袖口,还有一卷,显然是准备了两份诏书,做了两手准备。
......
王德心中明了,接过手诏,高声宣读。
“门下,朕获承天序,钦若前训,用建藩辅,以示亲贤,斯古先哲王之令典......今第三子蜀王李恪素有贤名,于朔方再建新功,特改封“燕王”,特加封朔方郡兼涿郡刺史,幽州大都督,知灵州、绥州、丰州、胜州、麟州、代州、幽州、营州、定州、沧州十州之地,增邑五百户,宜令有司择日,备礼册命,主者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