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严肃且深邃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柔和而温暖。
他微微一笑,打破了紧张的气氛,说道:“阎先生,你的顾虑我明白。你是担心我们的攻城的时候,被已经赶到云州城的欲谷设,偷袭,会导致我们的军队腹背受敌,陷入不利的境地,甚至溃败,对吧?”
阎经国微微一愣,没想到阿史那叠罗施竟然如此直接地挑明了他的担忧。
他心中不禁感叹谁都认为阿史那叠罗施,在草原上是一头残暴的狮子,却忽略了,如果他只是一个没有头脑的莽夫,又怎能在突厥的诸多王族中脱颖而出,不管稳稳坐住了叶护之位,还压了文武全才的欲谷设这么多年。
阎经国悄悄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担忧并没有错。
“是的,叶护。我正是担心这个问题。欲谷设并非等闲之辈,他一旦得知我们攻击云州城,很可能会趁机偷袭我们的后方。我们的军队若是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
说完,他目光直勾勾的看向阿史那叠罗施,心中不禁有些好奇,这个突厥的叶护是否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阿史那叠罗施听了阎经国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显然是对于拥有一名如此忠诚而又智慧的谋士感到欣慰。
他上前来拍了拍阎经国的肩膀,说道:“阎先生,你能帮我查遗补漏,本叶护非常的高兴,只不过你这次有些多虑。”
阎经国闻言顿时一愣,随后他一脸疑惑地看着阿史那叠罗施。
阿史那叠罗施微微一笑,解释道:“欲谷设若是还想与我争夺汗位,那么他就根本不敢趁着我们攻打云州城的时候偷袭,若是他敢这么干,那么倒是省了我不少的工夫。”
而阿史那叠罗施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在他们突厥的文化和传统中,偷袭和背叛是被视为极其可耻的行为。
欲谷设作为突厥的二王子,突厥重要的王族成员。
如果他敢在阿史那叠罗施攻打云州城的时候偷袭,那么他不仅会失去所有的荣誉和地位,更会被整个突厥部族所唾弃。
阿史那叠罗施看着阎经国,继续说道:“阎先生,我知道你的担忧是出于对我突厥大军的安危考虑,我非常感谢你的忠诚和智慧。但是,我相信欲谷设不会做出这样不明智的选择。与其说他偷袭,我相信他更可能会选择我们在攻破云州城的时候抢功,或者偷偷接触云州城中的突利,劝降,以便在父汗那里换取利益。”
阎经国听完阿史那叠罗施的解释,心中的疑惑顿时消散了大半。
他明白,阿史那叠罗施作为突厥的叶护,对于突厥的文化和传统有着深入的了解。他的判断,无疑比自己更加准确和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