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致知道长孙皇后可能将他今天的情况,全部告知了李世民后。
李恪觉得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还不如索性坦诚一些,不都说真诚才是必杀技吗?
若是李世民看在自己坦诚的份上,轻拿轻放了,岂不是轻易过关?
如此想着,李恪便用一种恭顺、谦卑的态度,对着李世民说道:“回阿耶,没喝多,就喝了两杯...”
李世民听到李恪的话,下一刻就感觉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
听听,“没喝多”“就喝了两杯”,这不是典型的酒鬼语录吗?
要不是看到李恪现在的模样,没有什么异样,眼下还要让这个逆子试试那个对联。
李世民现在就想先来十大板,帮着李恪醒醒酒。
你老子现在为了国家大事,饭都吃不下。
你这逆子倒好了,不想着帮你阿耶分担分担,竟然还跑去喝起酒来。
真是,何其不孝也...
只是在看到李恪如此坦白后,李世民也不好再处罚他。
完全掌握主动权的李世民,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认错的李恪,对着他说道。
“好了,既然知道错了就起身吧!来时的路上,你母后,应该已经告诉了你,突厥与大唐的赌斗了吧?”
说着,他指了指身侧的书桌,接着说道。
“现在我们已经输了第一局,你阿耶不想看到第二局任然败在突厥人手上,你若是能够解开这个下联,就算是立下了大功,阿耶不但不会追究你喝酒误事的过错,还会给你大大的奖赏。”
李恪听到李世民的话,原本还在为失去开口为马周请旨的事情,暗自惆怅。
没有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李世民竟然又主动提及了奖赏一事,这一刻,让李恪有所沉寂的内心,顿时又开始活络起来。
他猛的抬起来头看向李世民,用略显兴奋的语气说道。
“阿耶,说话算话吗?我也不要什么奖赏,要是我侥幸对出了那个什么突厥王子的下联,你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请求,就可以了。”
“砰...”
李世民一直拿在手中的石质镇纸,猛地拍在桌子上。
顿时茶水四溅,一叠白纸也被茶水溅湿一片。
盖因为李恪连看都没有看到突厥人,出的上联。
就开始癞蛤蟆敲大鼓 ———— 自吹自擂。
还大言不惭的向他索要奖赏好处,
这让李世民辛苦压抑的怒火,再也克制不住了。
他看着李恪,厉声道:“不知天高地厚,还是等你对出下联再说吧,阿耶可要警告你,这次的比斗关系到我大唐的尊严,若是让我知道你没有尽心尽力...呵呵...”
说到这里,李世民冷笑了一声,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其中威胁的意思可比明着说出来,更有压迫感!
而下手的李恪,现在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主要是他的要求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呢!就被李世民暴力的打断了。
让他不禁暗自恼怒,早知道就应该利索一点,提前和李世民谈好合作细节。
现在好了,要是对出下联来,被李世民随意弄个奖赏打发了,那他连哭的地方都没有了。
只不过现在他是弱势的一方,也不太好再多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李恪歪着头,看了一眼李世民身旁的书桌上,远远也能看清几个字的对联,唯恐再次激怒了李世民,小心翼翼的说道。
“阿耶...那个...要不...我先看看?”
李世民就算有再高的心气,这样一天下来,也被突厥人和李恪消磨的差不多了。
他摆了摆手,示意李恪自己上前观看。
自己走到一旁,扶起倾倒在书桌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的喝了起来。
看着手上的瓷器茶杯,李世民下意识的心底里一暖,积累的怒气,也在不知不觉间,消散了不少。
说到底这个儿子还是孝顺的。
尽管因为瓷器产量的问题,最后才给他这个老子。
但是据他所了解,李恪这个儿子也没有任何藏私,先烧制的瓷器都是紧着太上皇和宫里的杨妃与观音婢她们。
这孝心虽有迟到,但没有缺席,就足够抚慰人心了。
想到这里,李世民想了想,觉得李恪虽然在流觞诗会上作的那首诗,出类拔萃,但是不代表在其他方面也有这种天赋。
思量了片刻,他谨慎的开口道:“恪儿,不得不说,这个突厥皇子,对咱们中原文化,研究的非常透彻。这个对联,据说是这个突厥王子在草原上游览时,看着辽阔的天空上,白云苍狗,触景生情之下,写了这么一句上联。
“可写完这个上联之后,这位王子天天苦思冥想,历经两年,却始终对不出理想的下联。因此这一次想借着这次比斗,将他这一副对联凑成完美的一对。”
对于李世民的话,李恪完全没有听进去。
因为李恪在看到突厥皇子写的那个上联之后,原本还有些提起来的心,终于是重新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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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为了捞到好处,此时他的脸上,想必早已挂上了笑容。
这不就是前世最“难”对的对联中,那个望江楼的衍生对联吗?
据传清朝时期,江南一位着名的文人,在四川成都的望江楼,看到薛涛的故居,有感而发,作了一副对联:“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的绝对。
他在成都待了六个月,每天都要到望江楼上去,整日冥思苦想,也想不出一个好的上联来,于是垂头丧气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这种经历,倒是跟这个突厥王子,极为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