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随手将手中的盘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抬起头间,他就看见一个身穿蓝色长袍,袖口镶绣着银丝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锦带,头顶一个嵌玉小银冠,骚包无比的公子哥。
只是他面色惨白,一副酒色过度的模样。
应当就是,张婕妤的父亲张国丈的小儿子,张鼎。
此时,他正带着几个身穿黑色衣服的护院,气势汹汹的站在那里。
一只脚蹬在椅子上,露出一副与其身份极不相符的凶狠之色。
“姓马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本公子看你打这么一点酒,喝的不尽兴,好心给你添点水,你不但不感激本公子,还对本公子怒目而视,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哼...汝身为皇亲国戚,却仗势欺人,不觉得有失身份吗?"
在张鼎对面,一个年纪大约二十五左右,身穿直裰儒衫,带着浓郁的文雅气质的青年男子。
此刻,正不畏强权的站在那里,直言面对张鼎。
“哟嚯,还敢顶嘴,真当劳资是开玩笑吗?”
正所谓,一代朝子一代臣。
张鼎虽然在长安城众多的皇亲国戚中,是上不得台面的那一种。
可是在普通人面前,也是骄横惯了的纨绔。
见这个穷酸书生,当着这么多围观者的面,指桑骂槐的嘲讽他,顿时也是感到颜面尽失。
他转过头来,对着那些仆人恶狠狠的说道。
“你们都聋了吗?没看见他对本公子出言不逊,给我狠狠的揍他一顿!”
几个恶奴听到自家主子的话,发出一阵阵冷笑后,摩拳擦掌的就要对着青年出手。
“诸位,来者是客,不如给我一个面子,就此罢手如何?”
就在这个关键时期,李恪知道,不能再这样任由事情发展下去。
等下败坏了醉仙居的名声,以后怕是没人再会来这里吃饭,于是出言阻止道。
“呵呵...你谁啊?本公子为什么要给你面子。”
听到这句话,李恪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句:“果然,没有面子果实,完全发挥不出效果...”
在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之后,李恪礼貌的朝着张鼎和青年男子拱了拱手,合理和气的说道。
“在下不才,正是这醉仙居的东家。”
等到李恪出声的时候,一直在旁边劝架,拦着青年,怕他意气用事,从而受到伤害的李宝,这时候终于是看到了李恪。
他一脸愧疚的看着李恪,张口欲言,却被李恪伸手往下压了压。
意思很明显,一切有我!
从李恪出声,再到说是醉仙居的东家,张鼎这才堪堪转过身来。
毕竟,醉仙居的幕后老板乃是陛下第三子蜀王李恪的内幕消息,但凡消息灵通一点的勋贵,都已经知晓。
所以,张鼎在看到李恪的到来之后,立刻收敛起了刚才嚣张跋扈的样子。
作为一位不算太傻的纨绔,谁惹得起,谁惹不起,这点眼力,他还是有的。
只是如果就这样放过那名青年,他也有些不甘心。
于是,他试探性的说道:“蜀王殿下,本公子一天在您这里的消费可是好几贯,不如你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之辈,交给我处理怎么样?”
李恪朝着张鼎拱了拱手,表示了谢意。
可这一举动,立刻让身后的青年男子,露出了一丝怒容。
就在他以为李恪和张鼎这些上层人士,乃是狼狈为奸、蛇鼠一窝的混蛋之时。
他准备张开他那张文人的嘴,活动活动筋骨。
可谁知道,下一刻,李恪便话锋一转,对着张鼎说道。
“张郎君,你今天这桌酒,本王请了,可这往后啊,你也不用来了!”
“什么意思啊?你为了一个穷酸书生,要撵我?”
面对这种欺软怕硬,品德败坏的纨绔子弟,李恪也没有客气,点了点头后,看着张鼎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是的,你走吧!以后醉仙楼也不欢迎蟑螂君你了。”
听到李恪的话,张鼎一时间有些不能理解,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蜀王李恪会为了一个平头百姓,转而放弃自己这样的一个大客户。
只是,李恪身为皇帝李世民的儿子,张鼎对李恪也不敢贸然得罪。
于是转过身来,放下身段,放下语气,略显献媚的对着李恪说道。
“蜀王殿下,本公子刚才也就是吓吓那个穷酸书生,没打算真的打他一顿,您别当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