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十四兴高采烈地回到阆苑,看到向苼就在堂屋里看话本册子,顿时笑道:“小姐,都办妥了,那……”
向苼蓦地抬眸,指尖比了比唇间,十四立马住嘴,挠了挠头。
正在暗中观察的东景焕眼里闪过一丝无奈,这向苼,行事当真密不透风,早知道他就该跟着那向绾绾,说不定还能看出一二。
不过话虽如此,向苼隐藏颇深,位列天衍二等,他亲自盯着尚且情有可原。若是去盯向绾绾,未免显得太失身份。
若是不慎被某个结丹散修路过看到,他岂不是要沦为修真界笑柄?
那种事,他是万万不会去做的。
念头转圜间,屋内向苼终于开口。
“正巧,你的事也办成了。”
她从戒中取出一物丢给十四,“含住片刻,魂音草毒自解,日后便无需提心吊胆了。”
言罢,向苼转头看过琴机,沉声道:“你虽说自己从未吃过向家灵丹,但魂音草未发作之前,毫无异状。以防万一,你也用一用。”
琴机连忙点头,上前抢过十四手中魂精,“我先来。”
“你先你先。”
十四一脸无语,“姐姐莫非是嫌弃我脏?小姐明明说过,此等灵物不染外物,便是沾了点口水,甩甩就能完全干净。”
“你管我?”
琴机低哼一声,含住魂精去到一边打坐。
东景焕看到这一幕,顿时恍然。
原来她求取魂精,是为解开身边那小护卫所中的魂音草之毒。
与自己数番博弈,竟只是为了区区一个下人?
东景焕眼里闪过异样之色,此时此刻,他说不出心中是何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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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女一言一行,的确如她自己所言,皆为自保。
但其行事风格果断,且擅算计,摆弄人心,这几点皆是喜生事端的猖狂同道所具,怎么看都与保守沾不上关系。
如此女子,当真古怪。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
向绾绾回到屋中,从床榻枕头低下翻出一袋灵石,数了数,一共五十多枚。
“还不够多。”
向绾绾冷目一闪,这些都是平素爹爹赏赐给她,以作玩乐。
对寻常修士,这或许是一笔巨款,但那天青阁一听便不似简单之地,且她所求也不低,肯定不够。
“来人,备车。”
她抬头吩咐,旋即想了一下,又改口道:“不,备马!”
小半时辰后,向夫人又看到向绾绾推开木门走进来,见她眼眶还残留几分红意,不禁蹙眉:“你可用媚术?”
“东真传一眼便看破了我,他说他最是厌弃宠姬。”
向绾绾眼里闪过一丝恨意,旋即轻轻吐气,语气恢复平静:“女儿来此并不为哭诉,而是有事相求母亲。”
向夫人微感惊诧,“你还有什么办法?”
向绾绾目光一沉,“母亲可知道天青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