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敲了两下,再次轻轻地唤了一声。
屋内依然没有动静。
一阵风来,高大的榉树随风摇摆,发出了一阵阵哗啦啦的响声,在这黑夜中,在这寂静的院落里,带给人以无限的凄凉之感。
张梦阳心中一凛:“难道是那贵公子遇害了么?难道李资谦那老小子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狠心把自己的亲外孙置之死地么?”
他又想到了三国时候的曹操,曹操害死了汉献帝的伏皇后之后,把他自己的几个女儿全都嫁给了汉献帝,那几个女儿所生下的儿子,不就是曹操的亲外孙么?
汉献帝的江山以后是铁定了要传给曹操的亲外孙的,其实篡了汉献帝的江山,就等于是篡了自己外孙的江山,可曹操在篡夺外孙的江山的时候,那是没有一点心慈手软的表现的。
亲情在权位和利益面前,往往就轻如春季的柳絮一般,稍微经受一点儿风吹,就给吹得四下飘散,无影无踪了。
想到此处,张梦阳益发地为那贵公子的安危担忧起来。
他又在此处厅堂与厢房间转了一圈,确定这处院落果然空无一人时候,便又飞身上房,悄悄地返回到了自己的下榻之所。
张梦阳把自己的担忧对李俊等人说知。
李俊以为这等事情没必要偷偷摸摸地,不如对具安永光明正大地提出,要对国王的盛情当面致以谢意,要他即刻前去安排,看他接下来如何应对。
如果他百般推脱,执意阻挠的话,那么事情便有蹊跷,国王遇害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
倘若他对这合理请求予以答应,那就说明事情还没到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张梦阳认为李俊说得有理,于是便命人把具安永传唤过来,吩咐他自己想要见国王一面,以表达自己对国王殿下的诚挚谢忱,让他即刻便去安排。
此时的具安永早已明白那天晚上拦轿对自己授以锦囊妙计之人,并不是什么使团的随行虞候,而就是眼前的这位郑王殿下自己。
他对郑王殿下肯出力帮助自己对付嚣张的李靖和拔离速,这几天来一直都觉得颇为感激。此刻听了郑王殿下想要拜见国王的要求,不由地苦瓜着脸犯起了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