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张梦阳那臭小子在他们面前,真能表演得十分像么?”
莺珠道:“那金人的狗皇帝么,在名义上一直都不是杯鲁的亲爹,又不曾在他的手底下教养,虽说对他那私生的儿子颇多疼爱,可若说对他有多深的了解,我看绝对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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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不出真假杯鲁的区别来,倒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徒单太夫人么,蒲速婉说她一直都想要望子成龙,希望杯鲁改掉愣头青的坏毛病,学着稳重起来,以便将来能够担当大事。
“我想,她见到咱们张郎有些跟她儿子不一样的地方,也会自以为是儿子变得懂事了,成熟了,长大了,根本不会往那个地方去想。
“她老人家只顾着欣喜庆幸了,一门心思地去帮着儿子钻营皇位去了,哪里还顾得上儿子的真假呢。”
淑妃道:“并不是她老人家无暇顾及,而是她压根儿就想不到这世上会有一个跟她儿子一模一样的人,她根本不朝那个方向去想,身边也没人来告诉她。
“换作是谁,都不会怀疑自己儿子有问题的。”
莺珠点了点头,说:“是啊,在她们纥石烈府中,如果多保真心知肚明却三缄其口的话,想来别人是绝对不敢拿这事儿去太夫人那儿多嘴的。”
淑妃开心地笑道:“这可真是有意思得很了,没看出来的,是因为压根儿就没想到。看了出来的,又都一致地保持着默契,谁也不来多口。
“我萧莫娴也是二十六七岁的人了,这宫里宫外的奇事怪事也见得多了,可像咱们张郎遭逢的这番际遇啊,在此之前,可是我做梦都想象不到的。
“可是,那杯鲁现在虽在鬼城里不得自由,万一他有朝一日脱缚而出,张郎的杯鲁面孔岂不就要让他给揭穿了么?
“这是姨娘我一直以来都放心不下的事儿。尤其是前几天还做了一梦,梦见杯鲁那厮突然出现在了他们上京的朝堂里头,揭穿了张郎的身份,指控他以假乱真,图谋窃取金国大位,列举了他三十条大罪。
“结果把他推出朝堂给斩杀了。吓得姨娘我后半宿都没能睡好觉。这几天来你看着我愁眉不展,唉声叹气的,归根结底啊,就是有这么块儿心病郁结难平所致。
“你说要真的会有那么一天,杯鲁那厮……他会怎么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