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中原地区有着泰山、五台山、少室山这样的为各地道教、佛教的善男信女所共宗的地域标识。
既然不是商人,也不是信仰的朝圣者,还又对自己的目的闪烁其词,更不曾听说大宋和西夏之间爆发过任何规模的边境冲突,因此也可以排除他们是化妆成平民的军人的可能性。
那他们这些人的身份,就深可怀疑了。
这一日,张梦阳来到了西夏国境内的凉州府,这里聚离合罗川已经算不上太远了。
他在城外的一个小酒店中点了些简单的酒菜,坐在角落里的一张桌面上自在地坐喝。
刚刚才喝下了一碗酒,吃进肚了几块羊肉,就听到门外走进了几个人来,两女一男,高门大嗓地呼唤店伙计准备酒饭。
张梦阳喝了口酒,把酒碗放到桌上,然后扭头望将过去。
这一看不要紧,一看之下不由地脸色大变,但见刚来的几人当中,居中而坐的非是别人,乃是跟自己长相一模一样,而又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纥石烈杯鲁。
张梦阳赶紧将身形一晃,躲进了后厨的灶房里,寻了些炭灰把脸抹了个乌黑八糟,一打眼全然看不出本来的面目,这才又小心谨慎地走回到了自己的桌面前,背对着杯鲁三人坐了。一边吃饭,一边默默地倾听着他们的谈话。
就听杯鲁以抱怨的口气说道:“其实娘子她老人家用不着这么紧催着赶路的,后续的大队人马都没赶上来,有的甚至还没越过边陲进入西夏,咱们就算急匆匆地赶到了地方,又有何用?”
张梦阳一听,心中暗自奇怪:“娘子便娘子,怎么还在后面坠个老人家是什么意思?他的娘子不是那个丑八怪么?
“听他这说话的口气,似乎他们两口子都从阶下囚的境地中摆脱了出来,恢复成自由之身了,这是怎么回事?”
只听其中的一个女子道:“你小子这一路走来,总是这么些个抱怨,老母他老人家之所以这么急急地催趱行程,自有她老人家的道理,岂是你个傻小子可以妄加揣测的?”
张梦阳听了这话便又是一惊:“怎么,这家伙刚刚所说的娘子,难道是指的龟山老母而言?可是龟山老母,怎地又成了这家伙的娘子了?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杯鲁嘻嘻一笑道:“明月姐姐此言差矣,要说娘子的尊意,咱圣教中的其他弟子不可以妄加揣测,难道我这个做老公的也揣测不得么?
“否则我们将来成了亲之后,我不知道她,她不了解我,互相之间怎么能够琴瑟和谐,举案齐眉呢?”
另一个女子啐道:“哼,给你几天好脸色我看你这家伙越来越变得油嘴滑舌了。亏你还时长吹牛在灭辽之战的时候如何如何能征善战,看来全是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