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张梦阳冲着他就又是深深地一揖。
接下来十几天里,这所正厅堂屋就成了李师师的养病之所,两个幸而没有被红香会诸人杀掉的仆妇养娘,负责照料李师师的用药起居,芸香也时常过来指导她们一些照料病患的常识。
因此在这十几天里,李师师得到了这个世界上差不多最好的治疗和最为精细的护理,原本已经极为危重的病情,也出现了极大的好转,而今已经能够一日三餐自主进食了,还能够在两个仆妇养娘的搀扶下,在房中作些简单地走动。
张梦阳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情绪中笼罩着的阴郁颓废之气,也因之一扫而空,在与人对答之间,也不复当初那么答非所问和心不在焉了,时常也能和红香会诸弟兄说笑上一阵子了。
钱大礼和那十几个伤重弟兄,在王道重的医治之下也很快地有了起色,经过了开刀、续骨、敷药、服药等一通折腾下来,这些本来奄奄一息的汉子们也都日复一日地恢复起来,看样子少则仨月,多则半年,他们便全都能够痊愈如初。
张梦阳在心中暗暗地称赞,这王道重的神医之称果然名不虚传,和原先被宋江劫持到梁山泊里入伙的安道全的本事,应该不相上下,至少在伯仲之间,实在是这个年代里极难得的人才。
……
李师师的伤势既已无大碍,张梦阳心中一直悬着的一颗大石,便也就落到了地上,也就腾出了精力和功夫来琢磨如何报复黑白教和杯鲁对自己的这一系列的伤害。
害死了绳果大哥的是他们,害死了方天和大哥的也是他们,害得师师差点儿丢了性命的还是他们,而且,他们至今都还在处心积虑地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真不知他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还会作出什么幺蛾子来对付自己。
“拿破仑同志讲过,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看来我姓张的再跟他们的较量中,不能继续这么被动下去了,我也得先准个发力点,主动进攻一下子才好,该当如何寻找这个发力点呢?”
张梦阳一边默默地想,一边拿起水杯来呷了口茶,又用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眼睛盯着窗外的园圃里的芭蕉叶子,呆愣愣地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