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嘤地一声,从睡梦之中醒了过来,于昏暗之中睡意朦胧地责问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发什么癔症?是不是做噩梦了?”
张梦阳听到她翻身说话,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到了肚里,又赶紧地跑到桌旁把那盏尚在摇晃着的灯端了过来,借着灯光察看李师师的脸色。
只见她的脸色白里透红,看不出一丝一毫中毒的征兆,于是便长出了口气,心道:“难道是我多心了,那程老汉并不像我所想的那样阴险狡诈?他提供给我们的酒食都是干干净净的么?”
李师师见他擎着灯对着自己傻看,灯光晃得自己无法入睡,便一腔怨气地怼道:“哎呀三更半夜的你放着觉不睡这是搞什么?赶紧把灯拿开,神经病——”
李师师搂着被子翻了个身,阖起眼睛来面朝着墙里,朦朦胧胧地接着睡去。
虽说被她抢白了几句,但张梦阳的心中却很是高兴,知道自己的担心纯属多余,那程老汉并不似自己想象中的可恶,他孝敬给自己和嫦娥上仙的酒肉与汤药里,并没有任何的害人之物。
他放心地把那碗灯放回了原处,又轻手轻脚地步出了屋去,把门掩好,听了听屋内屋外再无任何动静,这才又飞身上房,重又回到了神祠二层楼的窗格外面,趴伏着暗听里面之人的说话。
“二位旗主白天出去公干,晚上就安心在这儿歇息养乏即可,窦天纲安排在这儿负责洒扫的老东西,勤快着哪,不管有没有灰尘,每天都把这楼上楼下楼里楼外打扫揩抹一遍,比伺候他自家的祖宗都还上心。
“关键是这个地方不大有人来,二位旗主不管白天去到哪里溜达,只要是加些小心,绝对不会有人怀疑到这个地方来。而且鄙教弟兄们把张梦阳那小畜生诱来此间,动手除掉他也就准备在这所庄院里。
“二位旗主若是有兴趣的话,可以稍作化装易容,亲临现场观看,看看鄙教今番是用如何巧妙的手段把那小畜生给拿下的。也可以在总教主面前,给鄙教圣母和弟兄们的忠诚不二,做一个见证,呵呵呵。”
另一个旗主道:“这么说来,你们选择的下手之处,就是在这个庄院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