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的被削掉了脑袋,有的被砍掉了手臂或双腿,还有的被拦腰斩断,一时不得便死,在地上痛苦地惨叫呻吟。还有一个被开膛破肚,腹中的肠子被拽出来抛出老远,末端还搭在了一根虬结弯曲的树枝上,看上去血腥至极,惨不忍睹。
而其人也是不得便死,眼见着自己的腹中之物竟然如此之多,如此之长,已被吓得神智昏乱,口中发出的声音似狗叫,似枭鸣,眼见得也是活不成了。
而这个被剖腹抽肠之人,就是刚刚还在说话的屋主,那个被拦腰斩成两截,上半身还在蠕蠕而动,口吐血沫的倒霉鬼,正是在这十几人里打头的十哥。
张梦阳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得呆住了,他摇晃着脑袋左右四下地看了看,却只见微风吹拂,枝叶颤晃,根本看不到出手之人的踪影。
他扭转过头来问李师师道:“师师,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把他们伤成了这样?你可看清楚了么?”
此时的李师师,似乎也已经被眼前的一幕给吓破了胆,檀口微张,胸脯因呼吸急促而起伏不定,对张梦阳的问话似乎毫没听见,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里,闪动着惊恐万状的神色。
张梦阳又唤了她两声,她这才“哦”地一声回过了神来,神不守舍地盯着他道:“相公……相公……这人……这人是谁?他出手好快!”
张梦阳疑惑地问:“你……你也没看清是谁动手杀他们的?”
李师师摇头道:“我……我刚才光顾着害怕了,只想着就算是死,也要跟你死在一块儿,根本没等反应过来,这些人……这些人就已经被他祸害成这样了。”
“动手的那人,长得什么样,你看清了么?”张梦阳问。
李师师又是摇摇头道:“没有……没有……他的身手太快了,根本没有给我看清的机会……对了相公,那人……那人身上穿着的是一袭黑衣,一张脸面上,似乎还遮着一块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