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结奴冷冷地道:“嗯,好饭不嫌晚,只要你家圣母一路上平安顺遂,不出差池,老朽倒也不外乎他们到得是早还是迟。”
说过了这话之后,蒲结奴便不再言语了。一个金军侍卫从享堂里搬出来一把折背椅,扶蒲结奴坐了,慢慢地静等。
众人见蒲结奴已经坐在椅上安稳了下来,知道那圣母一时半会儿的未必能到,所以也就都不再说话,安下心来默默地等候。
张梦阳也坐在那里,握着李师师柔滑如荑的小手,脑子里不停地琢磨如何才能顺利地带着她和梅香、李俊、护思几人逃脱生天,在心中把如何劫过杯鲁以为人质,如何逼迫蒲结奴下令放自己一条生路,以及出了这吕祖庙后沿着哪条道儿能够快速远离,往哪个方向跑,跑到什么地方才更安全,在心中翻来覆去地谋划着,完善着。
一个刻钟·过去了,又一个刻钟·过去了,天上的太阳都已经明显地偏西了,说好将要很快到来的杯鲁和圣母贤伉俪,始终也未见如约而至。
虽然蒲结奴并未说什么,看上去依然心情气静地在折背椅上安稳地坐着,但蒋陈皮却是开始心焦起来,觉出了事情大不对头,冷汗也开始在他的额头上涔涔而下了,他不住地朝前殿穿堂入口处张望,可那里除了一些金军侍卫一动不动地侍立在两侧,一直空荡荡地,再也看不见看不见一个人影走入进来。
又这么等了约有小半个时辰,忽听见远处西北角传来“砰”“砰”两声巨大的声响,像是有人在那边施放火炮。在场的金兵将士们都脸现惊疑之色,心说:附近一带的带兵长官都在此处,并未接到有敌军来袭的消息,是何人在那里胡乱开炮?
但紧接着又是数声炮响,震耳欲聋,还隐隐地听到远处有喊杀声传了过来。
蒲结奴抬头看了婆卢火一眼,道:“派人到那边看看去,看是出了什么事。”
婆卢火立即传令,要两个偏将带同二十个小校火速前往察查。
两员偏将带着小校刚刚离开,就听到在同一个方向上,就又听到“嘭”“啪”两声脆响。这两声响虽说既清且脆,但较诸刚刚的那几声大炮所发出的轰鸣,可谓是弱如蚊虫之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