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把李俊撂到了船板上,冲着渔家一抱拳说道:“这位老哥请了,我和家兄出门在外,不幸遇上了金兵,好不容易摆脱了他们的纠缠,想借老哥这条小船避上一避,还望老哥容纳则个。”
这渔家看了看距离河岸好百十米的水面,又看了看他俩身上毫无水渍的衣衫,实在猜不透他俩是如何上到船上来的,甚至还暗自疑心他俩或许是这各种溺死已久的水鬼,因此心中极是惧怕,只得瑟瑟发抖地应道:“……好说……好说,二位请便……请便……”
张梦阳道了声谢,扶着李俊进到了舱篷里面,让他在篷中的木板上坐了。
李俊心中暗暗吃惊于张梦阳的神行功夫,在他看来即便是神行太保戴宗的这项本事,也不过是这等水平,实想不到自己的这个义弟年纪轻轻,居然也能把这神行法驾驭得如此炉火纯青。
坐了下来之后,李俊握着他的手问道:“贤弟,不知你那师兄戴院长现在哪里,他一向还好么?”
戴宗自从在艮岳行宫里被禁军侍卫捉了之后,张梦阳只知道他被下到了皇城司的大狱里头,被各种酷刑轮番折磨,给打得个皮开肉绽,后又经皇城司、开封府和刑部三堂会审,问了他个行刺圣上的大罪,只怕早已经被凌迟处死或者五马分尸了也说不定,若说他一向还好的话,也应该是在地狱里头还好吧,在这人世间里,只怕十有八九已经没了他这号人物。
张梦阳听了李俊的问话,把眉头一蹙答道:“不瞒哥哥你说,我这位师兄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也是好久好久没有见到他面了。”
李俊“哦”了一声,道:“曾听说他在泰山玉皇顶上修行白日飞升的仙术,时常不见俗人之面,我和手下的弟兄们也很少去那里打扰于他。时光荏苒,六七年的时间转眼即逝,想来戴院长修真有得,应该比往日更加清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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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梦阳心中暗笑:“上了天是成仙,下了地狱那是做了冤鬼,清健不清健得可就不好说了。”
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所耽延,于是就赶紧岔开话题道:“对了哥哥,你是怎么把那些金兵们给得罪了,惹得他们那样凶狠,必欲将你的弟兄们置于死地?”
李俊哈哈一笑说道:“贤弟,此事说来话长,眼下无事,容我慢慢地讲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