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存宝见事已至此,知道多说无益,只好拱手答应了一声,点起衙门外伺候的一应差拨、节级,乱哄哄地朝东街西门府上撞将过去了。
……
张梦阳满心地悲伤,这一晚也不知为了女子流了多少眼泪,真正体会到了借酒浇愁愁更愁的滋味儿,对女子的思念和痛苦,还真的是比清醒着的时候儿更加地难以忍受。
也不知迷迷糊糊地睡了多少时候,只觉混混沌沌间,自己的被窝里被硬生生地塞进了一个人来。他鼻中立刻闻到了一股女人身上特有的芬芳,迷离着眼睛望将过去,恍惚间看到一个美貌白皙的女子,正和自己共处在一床被窝底下。
这个女人满脸泪痕,显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头上发髻蓬松,云鬟半亸,似乎她身上还没有穿任何衣物,一抹酥胸映入眼帘里来,只看得张梦阳胸中如揣了一只小兔子般,突突地乱跳。由于她的身子大半都掩盖在被窝之中,自胸部以下的物事,就难以看得到了。
他昏昏沉沉地如堕五里雾中,不知眼前突然出现的这女子是真是幻,他醉眼微睁地问道:“你……你是谁?”
这女子并不答话,只是和他偎在一个被筒中不停地抽泣,胸中似有无限的伤心事一般,却还不敢大声哭了出来。
恍恍惚惚间,这香喷喷的女子开始与脑中一直萦绕不去的女子的形象,不知何时,更不知为何开始重叠在了一起了,于是张梦阳心中一喜,立即破涕为笑,抬手擦了一把眼泪说道:“原来是你啊,你看我可有多糊涂,今晚上喝酒喝得太多,居然连你都不记得了。”
说着,他搂住了那女子,轻轻地在她的脸上香了个吻。
那女子对他的亲热举动,既无回应也不推拒,片刻之后,忽然抬起两手来捂住了脸面,压低声音嘤嘤地痛哭了起来。
张梦阳于昏沉之中忽然想到:她让那廖湘子给掳了去,定时在他的逼迫之下受到了淫辱,自以为失了身对不起自己,这才如此伤心地一直哭泣不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