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道:“皇上所说甚是,当初孩儿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据我后来所知,这个萧淑妃虽说在阿果那里宠擅专房,倒也不是个喜欢干政的妇人,对阿果施政用人从来不加干涉。
而且淑妃本人对阿果也偶有善言规劝,只是那阿果刚愎自用,淑妃的善言于他而言,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济不得甚事。
所以孩儿以为,辽国之所以会有今天,完全是那阿果昏庸败政所致,淑妃虽是他的宠妃不假,但她一个弱女子家能有多大本事?若是把亡国二字加诸在她的头上,却是难免有些无辜了呢。”
吴乞买轻捋髭须地笑道:“嗯,既然你把此事打探得如此清楚,那想来是不虚的。待到把阿果一干人全都捉住了的时候,这个萧淑妃么,倒是可以考虑把她从轻发落。”
张梦阳应道:“我大金国兴仁义之师,伐无道之主,目的乃在吊民伐罪,原不在多所杀戮。臣恳请皇上灭掉阿果之后,除了阿果这个首恶必须严惩之外,对于其他人不如一概从宽赦宥,也显见得大金国推恩天下,怀柔四海,更显得皇上至仁如天,有好生之德,对版图之内所有军民人等皆爱若赤子,也必然能令南北各部臣民对皇上颂如尧舜,竭诚拥戴。”
吴乞买听了他的话一脸惊讶地看着他说:“李靖他们常说,对那些用功读书的人,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看。你的这番话,让朕觉得是在听左企弓、虞仲文他们那些契丹文臣说话一般,朕这半年多不见你面,想不到你的见识竟然如此大进,朕果然是没有看错你!
来,我这个义父敬你一杯,咱大金国年轻一辈的子侄当中,能说出这番话、有这番见地的,你还是头一个呢。大金国的将来,说不定就要着落在你的肩上呢。来,咱爷儿两个干了这杯!”
张梦阳端着酒杯站起身来,说了句“谢过皇上!”,然后便一饮而尽。
张梦阳坐了下来接着说道:“阿果虽然藏身在夹山险要之地,内外皆有大军和大山拱卫,然而慑于我大军威势,他仍然有如惊弓之鸟,心不自安,故而想到了那狡兔三窟之法,在香草谷的下面,纵横交错地开凿了许多的秘道,以备大金军一旦来攻,也好有个脱身的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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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机缘凑巧,在香草谷中躲藏了几天之后,我便于无意之中发现了他们的这一秘道的所在,遂由那秘道溜之乎也。我怕辽东五虎还在左近搜寻于我,为了以防万一,没有朝东边和北边咱大金国的地盘上跑路,却是一路向南而行,进入了中原,所以后来才能在汴京的街上和娄室大哥他们遇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