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笑着啐道:“就知道贫嘴,你造了这么大的业,想想难道就一点儿也不后怕么?你多多保重吧,姐姐得了闲儿再来看你。”说罢,李师师便站起身来要走。
“姐姐别忙去,我还有句话要问你。”钱多多一把拉住了她道。
李师师看了她一眼,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姐姐,你刚才说,把他救得活转过来,将来于江山社稷是能派上大用场的,那话到底什么意思?”
李师师冷笑道:“他的真实身份啊,就连当今陛下都不晓得。说出来恐怕都得吓你一跳。不过,姐姐还是那句话,这跟你这两个月造下的罪业全不相干,你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去便是。”
说罢,李师师就轻移莲步,款款出屋,沿着外面花障下的小路摇摇摆摆地去了。
钱多多在后面扬声喊着:“姐姐,姐姐,姐姐——”
随她再怎么叫喊,李师师都不再答应,也不再回头,逐渐地消失在夜色里,仿佛一尾鱼儿沉入了水中,不知去向了的一般。
钱多多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哼,故意卖关子撩拨我,那臭小子能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了?想是怕我笑她相中了这么个没出息的小子,故意拿这话出来给自己盖脸儿的。”
不过张梦阳究竟不曾死在她这琴语轩里,钱多多还是为此而松了口气。想想这个臭小子陪了自己这么长时间,内心里也实在是有些舍不得他,接下来的岁月,她又要在没有男人的日子里打发苦捱了。
“哎,这个所谓的皇宫啊,简直就是个把女人幽禁起来的大监狱,和那些被关在笼中的鸟儿,有什么区别了?”
……
当张梦阳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躺在被熏得喷香的锦裀锈榻上,歪头看了看置身的这间寝室,却原来竟是李师师的卧房。
“我怎么会在这里?钱多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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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想起和钱多多共处深宫中的那间密室中,回想起在钱多多的操作下,和后宫中的那些个嫔妃娘娘们的一桩桩风流韵事,直仿佛是做了一场梦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