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笑道:“我在这地方哪来的朋友?我只是害怕一旦王爷发现咱们逃了出来,假如派兵朝这方向追来的话,到了河边向船家打听,他看到那金戈铁马的阵势,必定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把咱们供出那是意料中事。
我给了他一大锭银子,把他哄骗到上游里去,王爷派来的人马赶到河边,便见不着那船家,见不着他,自然就用不着担心他会把咱们的行踪供出去了。”
小郡主笑靥如花地道:“嗯,你这条计策用得好,这叫做调虎离山呢,还是叫做无中生有?”
张梦阳得意地道:“这两个兼而有之,缺一不可。先有无中生有,才能有的调虎离山,如果无不能生出有来,那用什么来引诱得老虎离开此山?无中生有是因,调虎离山是果,两者本是一个整体之两面,千万不可分割来看。”
小郡主见他得意洋洋地自吹自擂,抬胳膊肘便朝后捣去,张梦阳毫无防备,被她一袭之下肚皮瞬间吃了一痛,呵呵笑道:“你问我这条计策该叫什么,我告诉了你听,非但不奖赏,还要平白地挨你打,真是好不讲理。”
小郡主冷哼了一声,道:“夸了你两句,便即自吹自擂起来了,在本郡主面前一点儿也不知谦虚,便是该打!你可知在丰州的港汊里,泊得有金河戍长司的好几百艘大小船只,父王假如认定了咱们是由这条道上过河去了,想要渡个千百人过来,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张梦阳笑道:“我这么做,便是要王爷认不定咱们何去何从,就算他金河戍长司的船只再多,我们又怕他何来?
两人一边说笑着打闹,一边自金河东岸的一片空旷的草场上奔驰而过,约摸一个小时之后,他们一行便奔入了连绵起伏的金河山。
小郡主和梅里、月里感觉到身体困乏,都嚷嚷着要在山道边歇歇脚再赶路。张梦阳四下里望望,见此地毫无隐蔽之所,山上的植被甚是稀疏,即便是跑到山坡上躲起来,也难以收到遮掩之效。
再回头望望,从青冢寨到丰州,从丰州再到金河,所经道路虽说蜿蜒曲折,但大致还算平坦。
过了金河之后,即是一大片开阔的草场,除了宽阔水深的金河,从头至尾未经过一个堪称险要之处,如果卫王发现小郡主已然不在营中,认定这个方向追来的话,是不会费太多的时间便能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