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犹豫的功夫,张梦阳已然蹦到了相距萧麽撒不足一米之处,平伸出的双手,已能够着他的左右肩膀。
萧麽撒一脸惊怖地看着他,如同被猫吓得一动不动,失去了逃跑能力的老鼠一般,乖乖地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看着他这副白痴模样,张梦阳只恨得牙根痒痒,怒其不争,怒其不逃,心底深处,居然升起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古怪心态。
萧麽撒既不敢跑,难道就与他在此地互相僵持着,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下去不成?
张梦阳心中气恼已极,灵机一动,把两只手一翻,掐住了萧麽撒的双肩,对着他的脖颈处张嘴便咬了下去。
萧麽撒登时疼得杀猪也似地叫了起来,直到此时,他方才如还了魂一般的醒悟过来,两手揪住张梦阳的头发使劲地往外拉扯,想要从这吃人的“厉鬼”口中挣脱出来。
张梦阳想起他刚才对小郡主的纠缠,对小郡主恬不知耻地以夫人相称,想起他仗着有天祚帝保媒便自以为大事已定,更想到他刚才当着小郡主之前居然骂自己是“一条汉狗”,这句话可不仅仅是针对自己了,竟连所有汉人全都骂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单凭此一句话,就足够定他死罪的了。
张梦阳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上下颌骨猛一发狠用力,竟然从他腮帮与脖颈的交接之处,硬生生地撕咬了一块皮肉下来。
萧麽撒顿时疼得杀猪般嚎叫起来,只见他的脖颈与前胸处,一时间鲜血淋漓,伤口极是惨酷。
再看张梦阳,披头散发,怪眼圆睁,嘴上还叼着刚刚从萧麽撒身上撕扯下来的一块血肉,模样更是说不出的怪异可怖。
萧麽撒从“厉鬼”的口中挣脱出来,知道再不赶紧远远地逃开,性命定然不保,哪里还敢在此多所停留?尖声哭叫着连滚带爬地逃到帐外,撒开两条腿,没命般地朝营外跑将下去了。只一会儿的功夫,他那凄惨的哭叫之声便即渺茫,终至全然不闻。
萧麽撒的惨叫哭嚎之声,很快便引来了中军大营里的巡班士卒。众逻卒闻声来到了小郡主的帐门之外,纷纷出声询问出了何事,郡主可曾受到了惊扰,是否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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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郡主但只答道:“没什么,刚刚给我逮到的那只野猪,没有捆好,开宰的时候竟被它挣脱逃掉了。你们各忙各的去吧,警戒心高一点儿,若再让野猪蹿了进来,决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