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麽撒的声音又响起来:“我知道,我说张梦阳那个小子你心中不乐意,那小子对你,或许还算忠心。可是,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那小子此刻应该已经是九死一生了。”
小郡主半天没有答话。
萧麽撒也是半天没有说话。
张梦阳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内心里不禁然地有一丝焦急。本来还打算再等一等,可一颗心实在是放心不下,便把手托住箱盖,微微地向上抬,眼睛透过箱盖下的缝隙朝外张望。
只见小郡主背对着老九,一张俏脸上写满了不屑。萧麽撒的表情则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把手搓了搓,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
张梦阳看到了这副情景,一颗悬着的心也便放了下来,悄悄地又把箱盖掩上了。眼前一黑,便又回到了刚才那一片淡雅清香的世界里。
“张梦阳直到现在,还是没有什么消息吧?”终于,老九萧麽撒开口问道。
“你不是说他已经死了么?那怎还会有什么消息传来。”
萧麽撒讪讪地道:“我也只是猜测罢了。想他当时伤得那么重,在那方圆几百里之内,也不见得能找到个郎中,可挞鲁死在他的手上,他又绝不敢回到营中求救,所以我才断定他九死一生了。
可是,当天晚上,我与朝中的文武大臣、夷离毕院(辽国的刑狱断案机关)的左右夷离毕以及敞史、掌狱等人赶到了张梦阳杀人现场之时,却只见到乔买驴和挞鲁的尸首。张梦阳的尸首,却是怎么找都没找到。
到了第二天天色大亮之时,皇上又加派了人手四处搜寻,可在方圆几十里之内,根本找不到他的任何踪迹。考虑到他身受那样的重伤,根本不可能走得太远。夷离毕院也就没有再扩大搜寻范围。
又考虑到这草原大漠交替之处,常有狼群出没,众人都猜测那小子拖着重伤疲惫的身子,可能已被狼叼了去,说不定早就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一些儿了呢。郡主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萧麽撒本意是要拿张梦阳的死来刺伤小郡主,好使她绝了对张梦阳的念想,可小郡主早知道张梦阳安然无恙,何况此时他就躲在自己的衣箱里,萧麽撒的话又怎能伤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