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支大军在手,东征西讨南征北战,几乎不曾吃过败仗,咱红香会投靠过去,的确没有什么用武之地。所以依在下看来,大头领以及弟兄们目前除了依附于大辽,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归宿。”
“哦?”方天和眉毛一挑,说:“可我方某人不明白的是。如今的大辽已经举步维艰,现在又面临着大宋与大金的夹攻之下,能坚持多久,怕是都是个问题呢。”
张梦阳想了想说:“大头领这就多虑了。大辽虽然丢失了不少疆土,但坐镇燕京的太后萧娘娘虽是女流,然惯能运筹帷幄,所用文武官员皆能担当大任。
且北边有长城天险,居庸关、古北口、喜峰口等关隘尽是天赐险要,况皆有重兵把守,端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金兵想要从彼处越过,除非插上翅膀飞进来。
至于南边的童贯,几个月下来大辽与之接仗数次,胜败大头领想必早有耳闻,就用不着在下赘述了吧。大头领问大辽还能坚持多久?我看啊,就算再坚持个几十年一百年,都不成问题。”
他如此夸大其词地替大辽吹嘘,自觉于萧太后,于大辽朝廷,也算尽了一个做臣子的本分。管这些贼寇信是不信呢,该吹得总得吹。什么叫三寸不烂之舌,这就叫三寸不烂之舌!
张梦阳全没想到自己卖弄起口舌来,居然也能像模像样地达到这等瞒天过海的地步。想想在天开寺里的左企弓等人,摇头晃脑地大放厥词,也不过就是如此而已。甚至连这种水平都颇有不如。
因此,这时的他,深觉一个人若是没有机会尝试,或者面临机会不敢于尝试的话,实在是永远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有多大的能量。
张梦阳见方天和一时间无话可说,便趁热打铁地道:“大头领,退一万步讲,就算苍天不佑,大辽终于为金人所灭的话,那时大头领已受了大辽的官封,以有官阶俸禄之身再择明主,依附于大金或者大宋,也就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了。比之现在空身冒然相投,岂不好上许多倍?”
所以,窃以为大头领为了数万红香会的弟兄,为了红香会的前程,理应果断地向大辽投诚效顺,有了大辽朝廷的几十万大军庇护,童贯那厮即便有通天彻地的本事,对你们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实不相瞒,在下此来,也是因为左企弓丞相觉得大头领及手下众弟兄英雄了得,有意倾心结纳,以为大辽增一臂助。而且左丞相此议,亦得到了太后萧娘娘的许可,这才有了在下今日之来。何去何从,梦阳诚望大头领三思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