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保真看着他这似乎神不守舍的模样,冷冷地一笑说:“如果我的话你听不进去,内心里还是割舍不下皇位的话,你当然可以悄悄地地把我给杀了。可是我得提前告诉你,不管我为了什么原因而遭受了毒手的话,婆婆、叔皇还有讹鲁观、没里野、斡离不、兀术等等我的那些手握重兵的哥哥们,就会同时收到一封信。
“在那封信里,他们不仅会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还会知道杯鲁和你之间所发生的一切,也会知道我是如何失身于你,还会知道古古出的真实身世。
“到那时候,不仅已经到手的荣华富贵你都将丧失得干干净净,而且在大金国的国土上,你也将变得人人得而诛之,变得毫无立锥之地。
“我说这些,绝不只是危言耸听。你须知道,在我们完颜部肇兴的白山黑水之间,是不乏不计酬劳,对皇家刻骨铭心地死忠之士的。
“我的那些信,就交付在一位那样的死忠之士的手上,那是一为令我绝对信得过的老家人。只要我不死,或者没有我的命令,他是绝对不敢拆看那些密封着的信件的。
“只要你不存痴心妄想,那些信件将永远不会为外人所知,你就仍然安安稳稳地做你的驸马爷,做你的郑王殿下。假如咱们鱼死网破的话,等待你的下场,自然也用不着我重复多说。”
说到这里,多保真扭头来了襁褓中熟睡的婴儿一眼,道:“到时候不光是你,就连你的这个野种古古出,都会陪着你一起死无葬身之地的。”
张梦阳被她的这些话说得浑身发冷,也不由自主地扭头看了看摇篮中粉嫩的婴儿,倒吸了口冷气,又咽了口唾沫说:
“正如你刚才所说的,我如今所得到的,已经大大超乎我的所料之外了。俗话说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对于命中不属于我的东西,我是不敢存着任何侥幸与妄想的。
“其实,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本分人家的孩子,对我来说,你之重要,远远地大过皇上屁股下面的那把椅子。我可以没有皇位,可以没有爵位,我眼下所拥有的一切荣华富贵,跟你和古古出比,实在都是零比重。
“多保真,你还是不了解我,在我的眼中,你和古古出真的比皇位更加重要。我说了这么多如果你还要怀疑我的话,那你可真就小瞧我张梦阳了。”
他拉住多保真的手道:“你用不着拿那些手段来防备我,我这个……怎么说呢,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志向远大的人,更不是一个爱玩儿阴谋诡计的人。
“我不知道杯鲁面对皇位的诱惑会作何感想,反正我是真的没什么兴趣的。”
多保真道:“那是因为你不是他,所以才会这么想的。如果换做是杯鲁的话,由他来做大金国皇帝也无可厚非,不管怎么说,他毕竟还是我完颜家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