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忽然想到了图海遭遇的烦心事,又想到了李四六的经历,就搬了一个凳子坐在马红云旁边,问道:“嫂子,我们庄子里和四六哥哥一起信二郎教的有几个人?”
马红云叹了一口气说:“哪里有几个人,只有他一个。”
陈正南道:“这么大的庄子,怎么会只有他一个人呢?”
马红云道:“正南弟你有所不知,十几年前,我们庄子里是有一批人信二郎教的,后来他们都一起去了河南起反,结果全给官军杀了,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那以后这庄子里就再没有人信二郎教了。”
陈正南问:“那,四六哥哥是怎么信的呢?”
马红云道:“这事就倒霉在我远门的表叔身上。我有一个远门的表叔,人家都叫他王老七,十几年前也是二郎教的人,去河南那一次他家里有事提前回来了,所以才没有死掉。他是走乡串村收毛皮的小商人,又会点小把戏,二郎教的人回到城西湖之后,知道他是二郎教里的老人,就信任他,请他做了跑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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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正南忙问:“嫂子,跑草是什么意思?”
马红云道:“二郎教的人到处抢劫,不论是地主还是官衙他们都敢下手。他们不缺钱,但是他们人多势众的躲在湖荡的苇子丛中,吃粮食是个问题。他们自己的人又不方便出来去买,便托了我表叔这样信得过的人为他们四处买粮,悄悄地送去,这种人就叫做跑草的,他们从中也能得到一些利钱。我那表叔年纪大了,赶车不行,我当家的他不是给丁老爷做车夫吗?所以就来请了他过去帮忙,每去一次,给他三百文钱。本来我家四六是冲着钱去帮忙的,后来慢慢地就上了当,也信了二郎教 ,整天神神叨叨的,身上画了咒语,说自己刀枪不入,水火不怕,结果丢了小命。”
陈正南又问:“红云姐,你表叔王老七他住在什么地方呢?”
马红云道:“他就住在我娘家湖西村隔壁小王庄,离这里十几里地。”
陈正南故作随意地问:“你这表叔今年有多大年纪?”
马红云道:“五十多岁吧,两个儿子都结了婚分出去单过了,女儿也嫁到外庄子去了。”
陈正南又问:“那他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