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巡检道:“陈大人,这淮河宽宽,水流不尽,河上的船只往来不定,左右飘忽,哪里能摸得到他们的底细?实不相瞒,这一伙人是有组织的,他们都是“艄公会”的人,凭我一个巡检司,想捉拿办了他们着实不易。”
陈正南道:“这么说来,你还是知道底细的。”
“他们做的这种坏事,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他们也曾从河北岸抓了牛,到我们河南岸卖掉,可是他们飘忽不定,很难抓得到啊。”
“难道,彭大人你就纵容这一伙贼人在淮河上为非作歹,一直伤害两岸的穷苦百姓吗?据我所知,河对岸乃是颍上县八里垛子,那里并无治安的衙门,你指望谁去抓这伙人呢?”陈正南冷哼一声,满脸嘲讽之色。
彭巡检却装作看不见:“陈大人,这个,我正准备找时间知会颍上知县,一同处理这个事情,请容我一些时间。”
“彭大人,在你看来,只是几只羊而已,是一件小事,可是对于程大哥他们来说,那却是他们一年的生活盼头,全家的吃喝,一年的费用所在就指望那几只羊来解决。如今他没了这些羊,一家人就落在了空地里,你可不能当成小事,随便让人把他轰了出去啊!”
彭巡检脸上立刻有些尴尬,低声说道:“陈大人,这个是误会,门前的这些狗东西不懂礼数,说话做事不成体统,我也是知道的,回头我定会训斥他们,下次再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时,程士明当场叫道:“彭大人,难道不是你让他们把我轰出去的吗?”
彭巡检脸色立刻暗了下来,眼睛盯着他的脚尖道:“误会,全是误会,不要在意,可能是我刚才一时烦躁,不必在意。”
陈正南冷笑一声,说道:“彭大人,你一个人在这正阳城做事,家乡一定也有家人吧?你的家人遇到了麻烦,你也希望官府里的人这样对待他吗?”
彭巡检连忙赔笑道:“陈大人,这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陈正南当即站了起来,对程士明道:“大哥,我们先走吧,这事我将来自会给你一个说法。看来,正阳巡检司不是百姓的衙门,是有钱人的衙门。”
当下,陈正南和程士明从巡检司衙门昂然而出,彭巡检讪讪地跟在后面,送了他们出来。
陈正南也不理他,径直带了程士明向南而去。彭巡检悻悻而归,气恼不已,心里暗自奇怪陈正南怎么会突然麻雀变凤凰,突然间就完成了华丽转身,成了有军职在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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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又想到了江湖势力挺身而出,去冯家闹事,逼冯家放了小木匠的事,一时间只觉得这人来头不小,深不可测。
陈正南带着程士明又到了那家他从前常去的面馆,他为士明叫了一大碗面,一碟猪头肉,说道:“程大哥,我已经吃过了,请你随便用些吧。”
程士明有些拘束,嘴里喃喃地道:“陈公子,哪能劳你破费,我回家去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