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看清楚了,这是周家的产业,春风楼,来的都是上流人士。”对方抬手指了指头顶的招牌,“不是谁都能来撒野的。”
方选没听过什么周家,猜测应该是城内的富户,但对方再富,也不可能比自己背景更硬,所以他压根不带怕的。
正要再说点什么,就听身后马蹄声传来。转头看去,见十多人飞马到来。在门前勒住缰绳,随后纷纷下马。
领头的是宋廉,其余人也都是军中的尉官。跑堂和迎宾见了,急忙走过去,堆着笑脸欢迎,把方选三人留在了原地。
“嘿,这般狗眼看人低的。”周显怒道。
却见宋廉走过来,朝着方选行礼:“丁先生也来了!”
身后的十多人更是一拥而至,纷纷对着方选进行参拜。
“不必客气,各位请起。”方选一一回礼。
此时,轮到跑堂的被丢在原地了。
他在春风楼跑堂多年,看人一向很准。这几人其貌不扬,三个人才骑一头驴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什么有钱人,不曾想这帮军爷却对他如此客气,看来身份确实不一般。
很快他反应过来,态度立即反转,快步走到面前,连连行礼,同时说道:“原来是丁先生,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望宽恕则个!”
宋廉本就是个人精,此时如何能看不出端倪,于是故意问道:“这是何故?”
“哎……”方选叹气道,“并无大事,只不过是我这爱驴上不得台面,不配待在马厩里罢了。”
“大胆!早间退敌,这驴子也是立了功的,如何不能待在马厩?”宋廉一声大吼,对着跑堂的喝道,“你可知这是何人?便是少公子,也得尊称一声先生,你竟敢如此无理!”
说着又看向方选,“先生也是糊涂,应该一早拿出令牌,亮明身份才是。”
方选听了,从怀里掏出令牌:“你说这个吗?”
跑堂的见状,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求饶。现在只要方选一声令下,这帮军爷就会现场剁了他的脑袋。
“先生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跑堂的不住磕头。
“少公子赐我令牌,只为号令军民,抵抗外敌所有,我怎可滥用。”方选一本正经地说着,弯腰将跑堂的扶起,“不知者不罪,起来吧。”
跑堂的连连道谢。
方选拉过驴子的缰绳,递到他的手里,然后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道:“车顾好,不然把你腿打断。”
跑堂的虽听不明白其中含义,却知道“腿打断”的威力,于是唯唯诺诺地牵着驴子,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来到第一个拴马石的位置,将驴子拴好后,又找来牌子写上标签挂上。
“丁先生请!”宋廉抬手。
“各位将军请!”方选客气一句,拉着宋廉迈步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