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虽是妇道人家见识不如男儿远大,却也不是会糟践儿媳之人,若非是二兄日日鼓捣,阿娘如何会明知晓秋儿伤了身子还执意要她再生?”
李三毛目光灼灼,眼见亲兄长面色已涨得通红,面上的轻蔑之意也越发明朗,“男儿家顶天立地方才是正经,先头那位郑大娘子的事儿旁人不知晓阿兄难道不是心知肚明,吃了这般大的亏还不够,如今还要在家中开始搅合,也无怪白矾楼那处,彭家那两兄弟,都不肯对周果子这个故人之子松手?吴永那老小子虽是滑不溜的却也算得上有良心,否则,就凭阿兄这些心思,白矾楼那等地儿,阿兄以为,你还能留的下?”
“李小壮士这般对老夫的徒儿,莫不是果真忘了,前番那过手的银两,是谁给你的?”
“吴大人怕也是忘了,前番若不是我这小子多管闲事领了一众小子周而复返,您老那一家子,怕是都见不着如今的太阳。”
“师傅?您,”
“人都有私心,只要不为过不扰乱大局,都是应该。二毛,你是为师一手带出来的徒儿,你是什么人物,为师心知肚明。”
“··多谢师傅。”
“方才为师从白矾楼那处来,与后厨一众人也说了不少话。你再不回去,后厨那头,怕才是真要乱套。毕竟,周果子那小子今日已正式向彭大掌柜请辞,你再不回去,白矾楼今日的生意,怕是再不用做了!”
“·······”
“东京城人人都说孙二娘最是护短,可今日小子瞧着,吴大人,也惶不多让。”
“人老了若不学会给自个留条后路,如何能一辈子安稳?李小壮士若非如今便明了这个道理,也不会悄无声息便是放下一切归家。”
眼见着李三毛面色全变了,吴永也是话锋一转,“老夫受人所托一路寻李小壮士至此,李小壮士看在老夫这颇是不易的份上,不若,与老夫先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