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地界,如今竟是都安稳了。媪相倒是真有本事,难怪官家这数年一直倚重,就是不知晓这南边战事,是不是拆东墙补西墙的缘故。”
任店,某院落内
目光扫过空无一人的熟悉室内,孙二娘忽而也是叹口气,“姑娘往那吃人的地儿去,也不知晓如今到底是”
“男儿女子,活出个滋味来才不枉人间走一遭。姨母从来都非是寻常女子,如今终于是得了人尊重,孙娘子这般说,却是浅薄了。”
“马大人,任店这地界,你居然还敢来。”
“小子得了柳厨的好,自然要投桃报李。”话音刚落,来者双手一挥,下一刻从天而降的一众小子已然是托着大包小包便是往内里而至,一眼扫过便是一众食材嚷柳程的面色也是瞬间变了,倒是孙二娘沉着脸已然开了口,“灶房在后首,马大人将这些食材都送到老妇这边是什么意思?”
“北地粗蛮,小子在北地时日甚久,一时间,也忘了规矩。”
马扩面上虽有歉疚,可一众人手下动作未停明眼人都瞧得出是故意。
孙二娘再是忍不住,可还未等她开口却也是被柳程一把拦住,“马大人心意既是与柳程,在师傅这头叨扰,却也是找错了人,诸位且与柳程一道走,任店处,从不会怠慢了来客!”
任店,后首,泥灶房内
虽是时候还早,离早饭时分还有个把时辰,可本该是安静的地界早已是烟熏火燎,便是在狭小的门前站着,鼻尖轻易也是能闻到清晰的香味。
斜靠在门框上,一脸似笑非笑盯着只有一人忙碌的内里,马扩的面上全是耐人寻味,直至耳边一声低咳他方才将目光从内里收回,眼见一身乔装明显是匆匆而至却明显是怒意十足的流云,马扩的笑意也更大,“姨母明知晓小子千辛万苦才回来这东京处,若是小子不来任店处寻柳厨,便是再不见外甥了么?”
“官家已传马政大人入宫进谏,马扩大人,还是莫要再耽搁,若果真误了差事,怕是官家那处,如何都不能交差!”
“辽人和金人,又有谁是个真正好的,官家若非心知肚明,也不会有今日东京城这许多风波。倒是外甥好不容易才回了东京城,自是要先享受一番,若非如此,岂不是在北地这许多苦楚也是白受了?”
“你!”
“官家遣姨母来,自是心知肚明马扩会如此,相请不如偶遇,柳厨手艺东京城人人都夸赞,姨母既来,不若与马扩,于旧居处,一道用了早饭再回去?”
“马大人好意,阿姐且受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