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事,与彭大掌柜也有关联。”
“我本就是在白矾楼做事,如今后厨那头,自然彭大掌柜也要仰仗。他行事既然有利于我,日后我自然也不会让他亏本。柳程,你我早不是从前那个让人瞧不起的小伙计,既是有用处,自然不会被人轻视。”默默起身李二毛也不不打算再多说,“时候不早,后厨那头周果子一人也是应付不过来。”
“……”
“二毛当日去白矾楼处确是对了,任店这处地界,终究不适合他。”
缓缓从暗处而出的孙二娘明显早是将一切都听了个清楚,柳程一默,孙二娘轻笑出声,“那戏文里头总唱,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你是个没野心的,可是二毛却是志向远大,有白矾楼这个东京第一大酒楼在前,任店处,总是留不住他。”看着满面欲言又止的柳程,孙二娘也是笑出声,“程哥儿,世上从来没有谁是不可替代,为师总是要挑个徒弟培养以备不时之需,没有二毛没有你,也总会有别人。”
“你这老妇,当真是丁点都不给自个留后路。程哥儿,后厨那头那些小的还在眼巴巴等你做事,任店总也是东京七十二酒楼之一,谁敢小瞧了任店,老娘头一个便是不对付,我任店地界便是连官家都另眼相待,什么阿猫阿狗想要来沾边,也绝无可能!”
“……”
“程哥儿聪明绝顶你这般明晃晃故意找不痛快,他如何瞧不出是有猫腻。”
安静的室内,张氏没好气瞪了孙二娘一眼,眼见着满面疲累至极的孙氏也是将到嘴边的话生生都转圜了回去,“朱山今日不在,宫中那两位贵主又执意要过来,你且去流云那头一并瞧瞧,我这心里总是不安稳。”看着还是无动于衷的孙二娘,张氏难得是动了怒,“你这老妇怎么到如今还是”
“东京天子脚下,寻常百姓想独善其身不涉朝政都绝无可能,更遑论是任店这等有名号的商户。”
“朱山,你怎么”
“今夜贵客降临任店,高相有命,要我领着一众小的,护卫左右。”目光扫过面色变了的两个妇人,仿若从天而降的朱山也是笑容尽失,“世道混乱不休,谁又能独自安稳,可若是真的东京城都出了乱子,如今的安稳都没了,日子只会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