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城今年这热闹,当真是一处连着一处。”
“夜已深,师傅且先安置罢,明日大年初一,城内一早热闹的紧,明日早饭徒儿已安置妥当,您且与阿娘一道去那大相国寺上香便是。”
“你既是都安排好了,为师也都听你的。在任店这许多年,今年倒也是特别,你也且去休息一会儿,初一至十五,任店处可也是忙得紧,从前虽说白矾楼出压过一头,可今晚这桩桩件件瞧着,今年怕是要”
“今天这等好日子你这老妇吃了酒脑子也不灵光么?说的什么浑话!”
张氏推门而入,满面的不高兴让孙二娘也是嗤笑出声,“你这老东西不也是一模一样?”
“徒儿告退。”
柳程如何瞧不出这两位是有话要说,默默离了屋子还不忘掩上门的态势很有眼力架儿。
想起今晚白矾楼处的热闹,张氏的面上也是笑容尽失,倒是孙二娘已然是默默将跟前的茶盏递上“彭大掌柜是聪明人,那起子小人敢在今儿这种日子在白矾楼惹事,想来也是背后另有缘故。”
“你的意思是,今日那些所谓的为民请命,不是真的?”
“真真假假,还是在今日这等官家和娘娘一道出现在东京第一大酒楼,还有明里暗里那许多贵客在的日头,那些维护治安的禁军,当真都是摆设不成?”
张氏的面上一片恍然,孙二娘的面色却是越发冷,“大掌柜也莫要庆幸,今日在白矾楼,明儿个,少不得任店处也会有笑话。”
“我这就去找朱山!”
“阿兄那头,方才已是遣派了人来说已是将一切安置妥当,任店内外,大掌柜心善,允诺今日不得回家守岁的家人都能在任店内一道守岁吃饭,只是有时好心也会办错事,方才阿兄已是挨个说了个清楚,明日一早,便都从后门那处归家。”
“你这老东西,倒是真不怕你那徒弟多想。”
“若程哥儿果真这般,也不会背地里去给那彭西寻个好去处。”张氏的笑容已尽数退散,孙二娘嗤笑一声,“怎么,难不成你当真以为是那位主子给那彭家的好?旁人不知晓你难道不是心知肚明,那位主子这许多年和郓王那位亲母明里暗里不对付是什么缘故,当日她两个同为先大娘娘侍女,一并得了如今的官家心爱又前后脚生了儿子,可到头来她虽得了后位却是没养活亲子,郓王之母虽屈居其下,可有自个亲生的儿子总是腰杆子硬,你当真以为这许多年太子殿下和那位主子之间全无隔阂?”
“任店处也不是铁板一块,日后这话莫要再提。”张氏面色已然全变了,“明日白矾楼那处你且领几个小的一道去帮忙,师兄那头今日也”